云逸尘躺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他全身都疼，像是被狠狠打过一顿。耳朵嗡嗡响，眼前发黑，但他还是睁着眼。
苏瑶月趴在他旁边，手还贴着地面，掌心有冰留下的痕迹。她喘得很急，嘴唇发白，但手指动了动，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
慕容雪靠着墙，怀里蛊虫缩成一团，紫光闪了一下就没了。她咬着牙没说话，只把那块碎片抱得更紧。
楚寒坐在东边角落，断剑放在膝盖上。他看着剑上的缺口，忽然笑了：“这破剑还挺能扛。”
没人回应。
空气却不一样了。
刚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金雾消失了，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四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四象阵的光还在，虽然暗了些，但形状稳住了。残甲上的裂缝也不再变大，反而有淡淡的金线在慢慢流动，像还活着一样。
云逸尘用手撑地，一点一点坐起来。他盯着阵心——那块仙界碎片正卡在凹槽里，摸上去有点热，还在微微震动，像有心跳。
“它没死。”他说。
苏瑶月抬头：“你说什么？”
“这块碎片……不是死的。”他碰了碰边缘，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感，“它救了我们。”
慕容雪眯眼：“我的蛊虫刚才叫了。不是警告，是兴奋。”
楚寒歪头：“一块石头能让蛊虫兴奋？你发烧了吧？”
“你才发烧！”她瞪他一眼，“它听到了声音，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见了。”苏瑶月小声说，“像有人在说话，很轻，说‘时间到了’。”
云逸尘眼神一紧：“门要开了。”
三个字说完，洞里一下子静了。
楚寒冷笑：“三天倒计时？谁定的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
话刚落，碎片突然亮了一下。
一道细光从中间射出，不往上，而是扫过四人的脸，最后停在云逸尘眉心。
他猛地睁大眼睛。
一瞬间，他看到一个背影——一个穿破斗篷的男人站在碎裂的天空下，手里拿着半截令牌，身后星星不断掉落。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可他知道是谁。
初代剑灵。
画面一闪就没了。
云逸尘喘了口气，额头出汗：“我明白了。它不是为了挡攻击，是为了让我们看到真相。”
“什么真相？”苏瑶月问。
“三日后不是结束。”他握紧拳头，“是开始。”
话没说完，四象阵自己动了。
原本微弱的四道光柱突然变强，金、白、紫、青四种颜色冲上空中，缠在一起转圈。残甲的裂缝开始合拢，黑气被一点点吸进碎片里，像是被吃掉了。
慕容雪惊呼：“它在吞那些金雾！”
“不是吞。”楚寒站起来，看着地上的符文，“是在抽回来。刚才那个金影留下东西了，现在被拉回去。”
苏瑶月扶墙站起，手指再次贴地。寒气顺着经脉流出，她感觉到阵底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修那些坏掉的纹路。“它在帮我们修阵。”
云逸尘盘腿坐下，手重新放在碎片上。这次，一股暖流从掌心传进来，没有抗拒，反而像是回应他。
“它愿意让我们用。”他低声说。
慕容雪抱着蛊虫走到西边，把手按在紫色阵纹上。紫光一闪，她的本命蛊抬起头，吐出一缕雾缠住阵眼。“我和它连上了，节奏对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楚寒捡起断剑，在地上划新符线，“刚才差点被打死，再来一次谁都扛不住。”
他一边画一边骂：“那金胖子真当自己无敌？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下来打一架。”
苏瑶月忍不住笑了：“你还想单挑仙界执法者？”
“怎么不行？”他头也不抬，“他敢来，我就敢砍他脚趾。”
云逸尘没说话，嘴角却动了一下。
阵法越来越稳，光柱清晰明亮，头顶星图重新出现，那扇门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楚。三天后，门开。
字迹清楚，不再模糊。
“我们还有三天。”苏瑶月看着星图。
“够了。”云逸尘握住她的手，“三天，足够翻盘。”
慕容雪忽然皱眉：“等等，不对劲。”
“怎么了？”
“碎片……它不只是修阵。”她看着手中的蛊虫，“它在等什么。”
话音刚落，整个密室轻轻一震。
不是地震，像是某种共鸣。
四人同时抬头。
星图中央的门影晃了晃，一道细光落下，照在碎片上。那一瞬，云逸尘体内的九曜真经自动运转，经脉发热，血流加快。
“它在唤醒什么。”他说。
楚寒盯着东角符文：“我这边快满了。”
“什么意思？”苏瑶月问。
“意思是……”他擦了把脸，“这阵法现在不光靠我们撑，它自己也在发力。而且越转越快。”
果然，四象阵的光环比之前快了一倍，灵气流转顺畅，残甲不再裂开，甚至开始发亮。
慕容雪突然喊：“我的蛊虫！它往碎片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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