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回走,脚步加快。路过周映荷待过的农技站小屋,门没锁。他推门进去,屋里空,桌椅蒙灰,桌上留了个U盘,贴着“气象校准”标签。
他插进电脑,打开隐藏目录。一段加密日志跳出:
“F-7项目进度:古肥N-7提纯完成,菌株X-9嫁接成功,根系应激反应可控率83%。目标:通过地下渗透实现全域根系调控。”
下面一行小字:“试验体F-07已激活,共生状态稳定。”
他盯着那行字。
F-07是谁?赵铁柱?周映荷?还是……他自己?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父亲葬礼那天,他烧到40度,迷糊着,醒来发现手臂有针孔,周映荷站在床边,手里一支空管,说:“你感染了土壤菌,打了点抗敏剂。”
可现在想,那根本不是抗敏剂。
是接种。
他拔下U盘,塞进兜里,快步回实验室。把父亲的本子摊开,翻到“菌群X-9”那页。旁边一行小字,墨迹淡,像写完又涂过:“X-9具趋地性,易与腐殖质结合,长期滞留土壤,代谢产物可干扰植物神经传导。”
他盯着“神经传导”四个字。
植物没有神经。但地脉有。
地脉不是比喻,是真东西,是大地的“神经系统”。父亲早就在笔记里写过:“地气如血,脉络如经,土为肉,水为津。”他当时当玄学,现在懂了,那是科学,只是超了认知。
陆子渊要的不是开发地脉,是接管。
用父亲的研究当引子,把N-7改造成载体,让X-9顺着地脉爬,吃根系,再通过根系网控制整片地。最后,所有田都听一个信号——他的信号。
而黑液,是药引,也是标记。凡是被它碰过的人或物,都会变成系统的一部分,变成“节点”。
他合上本子,塞进背包。残卷贴胸口,温着。他知道该去哪了。
刚出门,手机响了。县农业公司短信:“陈砚先生,您被邀请参加明日地脉开发发布会,请于上午九点前抵达会场。”
他没删,也没回。
抬头看天。云压得低,像灰膜盖着镇子。远处化肥厂烟囱冒烟,白得不对劲,像在烧东西——不是煤,不是油,是有机物,是含氮化合物在高温下分解。
他转身往祖田走。
田里的水静,但泥色不对,发暗,泛油光,踩上去有点黏。他蹲下,三指搓土。土温正常,但指腹触到底层时,有轻微震,像底下有东西在爬。
残卷贴腕,纹路微闪。
他忽然想起父亲坟前那堆烧焦的稻穗。当时以为是祭品,现在想,或许是警告。父亲临终前最后一句是:“别让N-7见水。”没人听懂。后来试验田被雨泡了,稻子疯长,根缠成团,像血管,刀砍不断,最后只能烧。
他站起来,往田埂走。检测仪还开着,屏幕突然跳出新数据:地下两米,出现低频脉冲,频率和电视里陆子渊背后的模型震动一致。
他停下。
脉冲不是从化肥厂来的。
是从祖田下面。
低头看脚边水沟。水面无风,却起一圈涟漪。中心一点黑液缓缓浮出,像地底吐出来的。
液体在水面摊开,拼成两个字:
“快走”
他后退一步,脚跟踩到松动青石,差点摔倒。残卷突然发烫,烫得胸口一缩。低头,纸面浮现一行字:“血引根,毒连脉。”
血引根——只有带父亲血脉的人,才能激活N-7的完整形态。
毒连脉——毒素已连上地脉,一旦共振启动,全镇土壤同步感染。
他明白了。陆子渊等的就是他回来。等他站在这片祖田上,等他碰黑液,等他成为“钥匙”。
他不是参与者,是启动器。
他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起来。检测仪在腋下颠,屏幕不断刷新数据:祖田下方,脉冲频率在升,60次,70,80……像心跳在加速。
冲进实验室,砸开保险柜,取出父亲最后一份样本——一瓶深褐色冻干粉,标签写着:“X-9抑制剂,仅限紧急使用。”
翻出注射器,抽一管,扎进手臂。
冰凉液体推进血管的瞬间,残卷猛地一震,整张纸亮了,背面纹路疯狂闪,拼出一行字:
“你已入局,退无可退。”
他靠墙喘气,看着手臂上的针孔。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陈砚。
他是F-07。
是试验体。
也是唯一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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