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实验室的天花板开始崩塌。霍沉舟α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他手中的装置散发着不祥的黑光。
“没有时间详细解释了。”霍沉舟快速操作控制台,“念辞,我需要你信任我,将你的全部意识与我的连接。只有我们合力,才能阻止重置。”
苏念辞看着安全舱中的时安,又看向满脸疯狂的α,最后目光定格在霍沉舟脸上。那张她爱过、怀疑过、又忍不住再次心动的脸。
“如果我拒绝呢?”她轻声问。
“那么一切将重新开始,而我会再次寻找你,再次爱上你,再次...失去你。”他的眼中盛满无尽的悲伤,“但我发誓,这次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实验室的墙壁终于彻底崩塌,霍沉舟α大步走入,黑光在他手中凝聚成致命的光束。
“感人的告别时间结束了!”α狂笑着举起光束,“一切都将归于虚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念辞做出了决定。她将手放在控制台的连接器上,闭上眼睛:“告诉我该怎么做,沉舟。”
霍沉舟的眼中闪过惊喜与希望。他迅速启动连接程序,同时挡在苏念辞身前,迎向α的攻击。
当苏念辞的意识与霍沉舟连接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全部真相——无数个平行时空中,无数个她与霍沉舟的相遇与别离。有些结局美好,有些结局悲惨,但无一例外,最终都会走向重置。
她也看到了霍沉舟的孤独——作为所有时空的起源,他承载着所有霍沉舟的记忆与情感,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寻找突破口,只为创造一个能让他们永恒相守的时空。
最让她心痛的是,在绝大多数轮回中,当时空重置来临时,霍沉舟都会选择牺牲自己,换取她和时安在新轮回中平安生活的机会。
“现在你明白了。”霍沉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温柔而悲伤,“我从未想伤害你,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苏念辞睁开眼,泪水滑过脸颊。她终于理解了霍沉舟眼中的沧桑从何而来——那是千万次相爱与别离的沉淀。
“这次不一样。”她轻声说,重复他之前的话,“因为这次,我知道了真相。”
她感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苏醒,那是属于她作为重生者的真正能力——不只是预见未来或回溯过去,而是改变时空本身的能力。
当霍沉舟α的光束射向他们时,苏念辞抬起手。没有巨响,没有爆炸,那致命的光束就这么静止在半空中,然后如同被橡皮擦去般,一点点消失。
α震惊地后退:“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重生者。”霍沉舟的声音中充满骄傲,“她是时空的‘异常点’,是规则之外的变数。”
苏念辞向前一步,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她看向α,眼中既有怜悯又有决绝:“该结束了。”
她再次抬手,这一次,目标直指α手中的装置。那散发着不祥黑光的物体开始剧烈震动,然后在一道白光中化为粉末。
α发出不甘的怒吼,但他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重置...不会停止...”α在消失前嘶声道,“即使没有我...时空本身也会...”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彻底消失了。
实验室陷入一片寂静。苏念辞瘫软在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霍沉舟快步上前扶住她,眼中满是担忧。
“你做到了,念辞。”他轻声说,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
但她摇头,指向控制台。屏幕上的时空漩涡虽然减缓了速度,却仍在缓缓旋转。
“他说得对,重置没有停止。”苏念辞的声音带着绝望,“只是推迟了,对不对?”
霍沉舟的沉默回答了一切。他紧紧抱住她,仿佛想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即将到来的命运。
“还有多久?”她问。
“不确定。几天,几周,或者几个月。”他的声音低沉,“但不会更长了。”
苏念辞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在这一刻,所有的怀疑与猜忌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不舍与爱意。
“那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她轻声说,“不要再有秘密,不要再有隐瞒。”
霍沉舟点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保证。”
但就在他们相拥的那一刻,苏念辞瞥见控制台上闪过一行几乎难以察觉的小字:
【异常点稳定性:23%且持续下降】
【预计完全失控时间:72小时】
霍沉舟显然也看到了这行字,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却什么也没说。
苏念辞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她能力的觉醒,加速了自己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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