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他轻声说，“我能转化任何形式的能量。”
苏念辞看向艾琳：“启动系统，现在！”
她躺进意识连接舱，感觉熟悉的神经接口刺入后颈。几乎同时，艾琳启动了系统。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苏念辞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空间中，对面站着两个霍沉舟——一个眼中闪着银蓝光芒，一个周身散发着柔和金光。
“欢迎来到意识的战场，亲爱的，”银蓝眼的霍沉舟微笑，“现在你可以亲眼见证谁更值得拥有这具身体。”
金眼的霍沉舟急切地喊道：“念辞，快离开！这里太危险！”
苏念辞坚定地走向金眼的霍沉舟，握住他的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银蓝眼的霍沉舟摇头叹息：“感人的爱情戏码。但你们不明白吗？融合才是进化之道。分开我们，霍沉舟将永远残缺，我也将消散。在一起，我们能成就伟业。”
金眼的霍沉舟怒吼：“宁愿残缺也不要被你玷污！”
意识空间的战斗开始了。这不是物理层面的搏斗，而是意志与记忆的碰撞。银蓝眼的霍沉舟调动林兆远的全部知识和经验，形成可怕的攻势。金眼的霍沉舟则依靠对苏念辞的爱与守护的意志苦苦支撑。
苏念辞很快发现，自己不仅是旁观者。她的意识能够影响这个空间，尤其是当她集中回忆与霍沉舟共度的美好时光时，空间会变得更加稳定，金眼霍沉舟的力量也会增强。
“爱是一种强大的能量形式，”“银蓝霍沉舟”承认，“但不够高效。看。”
他展示出人类历史上的种种悲剧：战争、背叛、贪婪、绝望...“这些都是‘爱’的产物。情感是混乱的源头。”
苏念辞没有否认，而是展示另一组记忆：母亲为孩子牺牲，朋友相互扶持，爱人为彼此付出...“情感也是光辉的源泉。没有黑暗，何来光明？”
激烈的意识交锋中，苏念辞逐渐感受到银蓝意识深处的某些东西——不是林兆远的疯狂，而是一种古老的、星辰般的孤独感。
“你不仅是林兆远，”她突然意识到，“你是...星灵族的遗产？”
银蓝眼的霍沉舟微微怔住，然后笑了：“终于有人看到了本质。是的，林兆远只是载体，我本质上是星灵族集体意识的碎片，等待重聚的时刻。”
金眼的霍沉舟震惊：“星灵族不是灭亡了吗？”
“意识永不灭亡，只是转化形式，”银蓝眼解释，“我们等待合适的宿主已经数百万年。霍家的血脉是钥匙，林兆远的野心是机会，而现在...”
他的目光投向苏念辞：“守望者继承人的意识是最后的拼图。三位一体，才能完全激活星灵遗产。”
苏念辞突然明白了全部真相：这不是简单的意识侵占，而是一个古老文明的复活计划！
就在她震惊时，银蓝眼突然发动突袭，不再是攻击，而是拥抱——他将金眼霍沉舟和苏念辞同时拉入一个巨大的意识漩涡中。
“体验吧，星灵的荣耀与悲哀！”
无数记忆洪流般涌入他们的意识。他们见证了星灵族的辉煌文明，见证了因意识过度统一而导致的创造性衰竭，见证了最后一代星灵决定自我解散，将意识种子撒向宇宙，等待有朝一日在新宿主中重生。
他们也感受到了那百万年的孤独等待，以及如今终于找到合适宿主的迫切喜悦。
“现在明白了吗？”银蓝眼的声音变得柔和，“这不是侵占，而是回家。霍家的血脉本就源自星灵，我们只是唤醒沉睡的遗产。”
金眼霍沉舟动摇了。苏念辞也能感受到那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令人沉醉的归属感。
但她突然注意到记忆洪流中的一个空白点——星灵族没有解释为什么选择自我解散，那段关键记忆被刻意隐藏了。
“为什么？”她尖锐地问，“星灵族为什么真正解散？”
银蓝眼的霍沉舟首次出现迟疑：“进化到极致后...自然的选择。”
“谎言！”金眼霍沉舟突然喊道，“我在记忆深处看到了...恐惧！星灵族在害怕什么？”
意识空间剧烈震动，银蓝眼的光芒变得不稳定：“不该触碰的领域...危险...”
就在这时，外界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意识连接被迫中断。苏念辞猛地惊醒，发现隔离舱正在崩塌！
艾琳博士艰难地维持着系统：“总部遭到攻击！是全球联合舰队！”
全息画面显示，世界各国组成的联合舰队正在围攻守望者总部。他们显然得知了海底设施和意识侵占事件，决定彻底清除这个威胁。
“霍沉舟”也已经清醒，眼中银蓝光芒与金色光芒交替闪烁，仿佛两个意识正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必须...阻止他们...”他艰难地说，“他们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苏念辞追问：“什么灾难？星灵族在害怕什么？”
“霍沉舟”的表情变得极度恐惧：“屏障...宇宙的屏障...一旦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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