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地下室的尘埃尚未落定,苏念辞手中的手机仿佛有千斤重。杨警官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苏小姐,我们在重新调查你父母案件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证据。似乎他们的死亡不是意外,但也与林兆远无关。”
苏念辞感到心跳加速:“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林兆远,那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这就是复杂的地方。所有证据都指向...霍家。”
霍沉舟的异色金瞳猛然收缩。苏念辞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手机差点滑落。
“霍家?”她重复道,声音干涩,“具体是谁?”
“这就是我们需要面谈的原因,”杨警官谨慎地说,“有些信息不宜在电话中讨论。你能来警局一趟吗?”
苏念辞结束通话,怔怔地看着霍沉舟。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他眼中新生的金色斑点仿佛在微微闪烁。
“辞辞,你知道我不可能...”霍沉舟开口,但被苏念辞抬手制止。
“我需要时间思考,”她轻声说,眼中金灰色光芒流转,“经历了这么多,我需要...独自理清一些事情。”
陈明和宋婉仪交换了一个眼神。宋婉仪上前一步:“念辞,或许我们应该先了解你新获得的能力。这可能帮助你更好地评估信息。”
苏念辞摇头:“不。首先我需要弄清楚父母之死的真相。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必须在这里结束。”
她转身走向出口,没有回头看霍沉舟受伤的表情。
城市的晨光刺眼而冷漠。苏念辞独自走在街头,感受着体内新获得的能力在悄然运作。她能感知到路人的表层情绪——焦虑、喜悦、疲惫,如同低吟的背景音乐。
警局里,杨警官已经等候多时。他带领苏念辞进入一间保密会议室,桌上放着一堆文件和一个证物袋。
“这些是我们从霍家老宅秘密保险库中找到的,”杨警官直入主题,“似乎与你父母的死亡有关。”
苏念辞拿起证物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胸针——她母亲宋绾卿最珍爱的首饰,据说是结婚周年礼物。但奇怪的是,胸针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霍家族徽。
“这不可能,”苏念辞喃喃道,“母亲从未提起过与霍家的联系...”
杨警官点头:“这就是令人困惑的地方。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他推过一个文件盒,“——你母亲的日记副本。似乎原本的那本...并不完整。”
苏念辞颤抖着打开日记副本。里面的内容与她之前读到的截然不同:宋绾卿确实曾与霍家合作,但不是为了对抗林兆远,而是为了一个名为“血统纯化”的计划。
根据日记记载,霍家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他们的血脉中融合了一种古老的外星基因,赋予他们特殊能力,但也带来巨大的风险——如果不与合适的基因匹配,后代可能产生可怕的变异。
“霍家需要合适的基因来平衡他们的血脉,”苏念辞读着日记,脸色越来越苍白,“而母亲...提供了我的基因?”
杨警官严肃地点头:“根据这些记录,你父母与霍家的合作最初是自愿的。但后来他们想退出,担心实验的风险...然后就发生了‘意外’。”
苏念辞感到天旋地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霍家——霍沉舟的家族——可能是她父母死亡的真正元凶。
“我需要见霍沉舟,”她突然站起,“现在。”
霍家老宅前,苏念辞意外地发现霍沉舟已经等候在门口,仿佛预知她的到来。他的异色金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了,”他轻声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关于血统纯化计划。”
苏念辞直视他的眼睛:“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我父母可能死于霍家之手?”
霍沉舟痛苦地摇头:“不,辞辞。直到今天早晨,祖父的意识碎片才向我揭示了这个真相。霍家确实与你父母合作过,但他们的死亡...”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合适的词语:“...比日记中记录的更加复杂。”
霍沉舟引导苏念辞来到老宅深处一个从未向她开放过的区域——霍家真正的传承之地。这里没有黄金容器,而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基因实验室,墙上展示着复杂的家族谱系图。
“霍家血脉中确实融合了外星基因,”霍沉舟解释,“但这基因不是礼物,而是诅咒。它赋予我们特殊能力,但也要求巨大的代价——每一代都必须找到合适的基因匹配,否则会产生可怕的退化。”
苏念辞看着谱系图上那些被标记为“退化”的家族成员,感到一阵心悸:“所以我母亲...”
“提供了可能的解决方案,”霍沉舟接话,“她的基因与霍家血脉有特殊的兼容性。但她后来发现,完全的血统纯化需要牺牲——要么是提供基因的一方,要么是霍家成员的一方。”
他调出一段全息记录:宋绾卿与霍家长老会的激烈争论。她坚持放弃计划,担心苏念辞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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