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能看出此阵眼与其他节点的联系?以及……如何安全破除?”云渊问道。
“破除?谈何容易!”墨衡子头也不回,语速极快,“此阵已深度嵌入此地灵脉,并与王都地气、乃至……乃至更深层的人心怨念相连!强行破除,轻则地脉受损,王都震荡,重则可能提前引爆积聚的怨力,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那搏动的黑色心脏和墙壁上的魔纹:“看到没有?这些魔纹在主动吸收王都劫后产生的恐惧、悲伤、绝望!它们在‘生长’!这处阵眼正在变得越来越强!而且,它绝对与其他六个阵眼,甚至主阵眼有着能量循环!动一处,必惊动其他!”
情况比云渊预想的还要棘手。
“难道就无可奈何?”云渊沉声问。
“那倒也不是。”墨衡子眯起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凡阵法,必有生门与核心。此阵虽邪门,但其运行必遵循某种规律。若能找到其能量流转的节点,以巧力暂时隔绝或干扰其与外界(其他阵眼及地脉)的联系,使其陷入‘休眠’,然后再慢慢剥离净化,或可成功。”
他看向云渊手中的黑色骨牌:“你这牌子,似乎是个关键。借老夫一用。”
云渊将骨牌递过。
墨衡子接过骨牌,仔细探查片刻,眼中精光更盛:“妙啊!这骨牌不仅是钥匙,更是一个微型的控制中枢和能量感应器!通过它,或许能反向推算出其他阵眼的大致方位,甚至……感知到那主阵眼的模糊位置!”
他立刻忙碌起来,将骨牌置于一个特制的罗盘中央,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打出无数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推演计算着。
云渊和影七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时间一点点过去,墨衡子额头渐渐见汗,显然这推演极其耗费心神。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是兴奋:“算出来了!虽然模糊,但另外六处阵眼的大致方位已有感应!其中三处,就在王都之内!另外三处,分散在王畿周边三个极阴之地!而主阵眼……气息最为隐晦强大,似乎……隐藏在一条巨大的阴脉源头,方向指向……西北!”
西北!云渊心中一震。黑瘴谷就在西北方向!难道主阵眼就在无影魔宗的老巢附近?或者说,无影魔宗根本就是主阵眼的守护者?
“至于暂时隔绝此地……”墨衡子看向那祭坛,沉吟道,“需要布置一个强大的‘断龙锁脉’之阵,截断其与地脉及他处的联系。但这需要大量珍贵材料,且需要至少三位金丹后期的修士同时出手,配合阵法大师主导……”
材料和人手,都是难题。尤其是可信的金丹后期修士。
云渊沉默片刻,忽然道:“大师,若以阵法引导,将此地积聚的怨力煞气,导入一件能够承受并转化这些力量的器物之中,是否可行?既能削弱阵眼,或许还能废物利用。”
这是他刚刚冒出的想法,源于对体内混沌能量特性的感悟。既然混沌能量能包容阴阳,或许也能吸纳这些负面力量?
墨衡子一愣,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云渊:“你小子想法倒是大胆!怨力煞气最是污秽歹毒,寻常法宝触之即污,灵性尽失!除非是……佛门高僧加持过的圣器,或者某些极其特殊的、能净化负面能量的天地奇物……等等!”
他猛地一拍大腿,眼神发亮地看着云渊:“你小子不说老夫差点忘了!陛下内库之中,好像有一件早年从西域佛国得来的‘八宝莲台’仿品,虽非真品,却也蕴含一丝佛门圣力,最是克制这等邪怨之气!若能借来,以此为核心布置‘导怨归流’之阵,或真能缓缓抽走此地的怨力,削弱阵眼!”
柳暗花明!
“此事,我立刻禀明陛下。”云渊当即道。
“好好好!快去快回!”墨衡子搓着手,兴奋地围着祭坛转圈,已经开始构思布阵的细节了,“对了,布置那‘断龙锁脉’阵的材料清单,老夫这就开给你!赶紧让陛下准备!还有人手!至少要三个信得过的金丹后期!”
云渊立刻通过玉符,将墨衡子的发现和建议,以及材料清单,详细传讯给璃月。
这一次,璃月的回复更快,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准。所需一切,即刻调拨。人手朕来安排。”
帝王的效率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到半个时辰,整整三辆由宫廷禁卫护送、覆盖着厚重苫布的马车便抵达了祭天坛。车上装满了布阵所需的各类珍稀灵材、灵石。同时抵达的,还有三位气息沉凝、目光锐利、身着皇室供奉服饰的修士——两男一女,修为赫然都是金丹后期巅峰!
这三人对云渊和墨衡子简单行礼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静候指令,显然是璃月绝对的心腹。
更让云渊注意的是,影七亲自捧来的一个紫檀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座巴掌大小、由暖玉雕琢而成、绽放着柔和圣洁光晕的八瓣莲台,正是那件佛宝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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