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谷深处,一座位于冰崖之畔的静谧院落,这里是老谷主中原擎天平日静养之所,名为“听雪轩”。此刻,轩内灯火温暖,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祖孙二人之间的沉重与悲伤。
中原擎天屏退了所有侍从,甚至连福伯和赵铁柱都暂时请到了外间等候。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他和刚刚相认的外孙女中原如玉。
炭盆中的银丝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一老一少两张相似而悲伤的面容。
中原擎天看着坐在对面、依旧难掩悲戚的外孙女,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愧疚。他亲自斟了一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雪顶灵茶”,推到中原如玉面前。
“孩子,苦了你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沉痛的叹息,“告诉外公,你……你母亲她……最后……”他的声音哽咽,无法继续说下去,那双曾经执掌北域权柄、如今却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着茶杯,指节泛白。
中原如玉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那一点点暖意渗入冰凉的指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将师父(青牛镇老医师)告诉她的,以及她自己后来结合冰龙魂佩和寒月仙子传承推测出的信息,缓缓道来:
“师父说,他是在青牛镇外的山林里发现我的。当时我还尚在襁褓,被放在一个布置了简单隐匿阵法的树洞里,身边只有半块龙形玉佩……”她取出那枚如今已变得完整、流光溢彩的冰龙魂佩。
看到这枚玉佩,中原擎天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和痛楚:“是它!明月的贴身玉佩!是她出生时,我亲手为她戴上的!这玉佩本是一对,另一块……另一块在她……在她那个孽障身上!”他提到那个带走女儿的男子时,语气中充满了难以化解的怨恨。
(狗血往事揭秘:私奔与追杀)
“师父推测,母亲当时可能身受重伤,无力保护我,才不得已将我藏匿……他找到我时,附近有激烈战斗的痕迹,但并未发现母亲的……遗体。”中原如玉的声音低沉下去。
中原擎天闭上双眼,浑浊的泪水顺着深刻的脸颊皱纹滑落。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心痛的一幕:
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玄霜谷的明珠,跪在冰魄殿前,倔强地仰着头,眼中是义无反顾的决绝:“父亲,女儿不孝!但女儿认定了他,此生非他不嫁!求父亲成全!”
他盛怒之下,将其禁足寒潭,希望冰冷能让她清醒。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携孕潜逃的消息……
他派出大量人手,疯狂寻找。最后,只在伏龙城附近,找到了女儿随身携带的一件破损法器,以及一片被强大力量摧毁的山林,现场残留着女儿微弱的冰系真元气息,以及另一种……阴冷、诡异、充满毁灭性的未知力量气息!
“明月……是爹对不起你……是爹逼走了你……是爹没能保护好你……”中原擎天捶打着胸口,老泪纵横,无尽的自责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当年的强硬,间接导致了女儿的悲剧。
中原如玉看着悲痛欲绝的外公,心中亦是酸楚难当。她起身,走到中原擎天身边,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外公,不要这样……母亲她……从未怪过您。师父说,他发现我时,我身上除了玉佩,还有母亲以血写下的一封简短手书……”
“手书?!在哪里?”中原擎天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中原如玉摇了摇头,眼神黯淡:“那手书是以特殊秘法写就,在我懂事不久后,便自行消散了。我只记得其中几句……‘玉儿,勿恨汝父,勿念过往,平安长大……’还有……‘小心……幽冥……’”
“幽冥?!”中原擎天瞳孔骤缩,一股凌厉的杀气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瞬间让整个厅堂的温度骤降,炭火都几乎熄灭!“果然是它们!幽冥殿!!”
他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当年我查到伏龙城一带,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这个神秘而邪恶的组织!我亲自前往调查,却遭遇伏击,身受重伤,若非……若非凭借一件保命秘宝,恐怕早已陨落!此事之后,幽冥殿便如同蒸发,再难寻其踪迹……没想到,他们竟然害了我的明月!!”
(身世之谜:父亲的身份)
“外公,那我……我的父亲……”中原如玉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也是母亲手书中提及“勿恨”的那个人。
提到那个男子,中原擎天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怨恨、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还有深深的无奈。
“他……名叫云逸辰。”中原擎天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带着千钧重量,“一个来历成谜,却惊才绝艳的男子。他并非北域人士,甚至可能……并非我们这一界域之人。”
“并非此界之人?”中原如玉震惊。
“只是猜测。”中原擎天叹了口气,“他修为高深,功法奇特,见识广博,远非寻常修士可比。明月与他相识于中州一次秘境探险,被他所救,自此……情根深种。我派人调查过他,却查不到任何跟脚,仿佛凭空出现。我担心他来历不明,会对明月、对玄霜谷不利,故而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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