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走到了索隆那绿藻头身边,蹲下,取走了他左耳那三枚碍眼的金色耳坠。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珍重?她说:“这是我当初送给他的。”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呋呋,有意思,人都要走了,还要带走点“纪念品”?是怕自己忘了,还是怕对方忘了?
紧接着,是那场荒谬绝伦的集体告别。海军,海贼,曾经的敌人,此刻像一群准备春游的小学生,挤在悬崖边,嚷嚷着要“蹦极”。路飞那橡胶白痴带头,山治那卷眉毛厨子强颜欢笑,罗那小子压着帽子装酷,基德那红毛刺猬别着脸假装眼睛进沙……一群蠢货。还有鹰眼那冰块脸,克洛克达尔那老烟枪,甚至红发香克斯……都来了。真是一出感人至深、团结友爱的胜利大联欢啊。
我站在人群外围,抱着手臂,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嗤笑,脸上却维持着那抹玩世不恭的弧度。蹦极?从万米高空跳下去?呋呋,幼稚的把戏。但我没走。脚像生了根。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想看看,这场荒诞剧该如何收场。或许……只是想再多看她一眼。
然后,我看到了。
艾斯,那个火拳小子,背后张开紫色的、不祥却绚丽的火焰翅膀,拥住了即将跳下的她。他低头,吻了她。很深,很用力,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眷恋和不容置疑的宣告。紫色的火焰将他俩包裹,在万米高空的狂风中,如同一幅凄美又刺目的画。
“!!!”
我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胸腔里某种陌生的、灼热的东西猛地窜了一下,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不疼,但麻,带着令人不悦的酸涩。呋呋……真是情深意重啊,火拳小子。当着全世界的面,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感人,太感人了。感人得我想吐。
我别开视线,舌尖抵了抵上颚,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无聊的儿女情长。弱者才需要这种黏糊糊的羁绊来证明存在。强者只需要利益,只需要愉悦,只需要……毁灭的快感。
然而,就在我移开目光的刹那,我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我猛地转回头。
是沈青。她刚刚结束了那个漫长的吻,轻轻推开了艾斯,脸上带着一丝嗔怪的笑意,但她的目光,越过了艾斯的肩膀,越过了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废墟,硝烟,狂欢的人群,哭泣的战友,炙热的阳光,凛冽的狂风……所有背景都模糊褪去,成了无声的默片。只有她,站在悬崖边缘,身影透明得几乎与天光融为一体,墨发飞扬,月白的衣衫猎猎作响。然后,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平时那种清淡的、带着疏离或狡黠的笑。也不是战斗时那种冰冷残酷的笑。而是一个……无比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甚至带着点孩子气般纯粹愉悦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大,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阳光穿透她几乎透明的身体,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个笑容亮得刺眼,仿佛汇聚了此刻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和生机。
她在对我笑。
用这种……告别老友般的、释然的、甚至带着点“一切尽在不言中”默契的笑容。
为什么?
因为我帮她搅乱了圣地?因为我杀了她想杀的人?因为我是个“有趣”的疯子?还是因为……我只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一个她棋局里还算好用的、不算无聊的棋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那个笑容映入眼帘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不疼,但有种奇异的、陌生的悸动。像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烧红的石子,嗤啦一声,腾起一片转瞬即逝的蒸汽,留下一个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小坑。
然后,她嘴唇微动,没有声音,但口型清晰:
“各位,安好。”
下一秒,她的身影如同阳光下消散的露珠,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没有光芒,没有声响,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只留下悬崖边一阵徒劳抓握的狂风,和艾斯骤然空荡的怀抱。
走了。
真的走了。
像她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却又搅得天翻地覆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索隆的耳坠,路奇和卡库那两个倒霉蛋,巨人王子洛基,以及……某些人心里最重要的一块。
喧嚣声似乎停顿了一瞬,然后以更大的音量爆发出来,充满了惊愕、失落和不敢置信。但我没去听。我的目光还停留在她消失的地方,那个灿烂笑容的残像似乎还烙印在视网膜上。
“呋呋……” 低笑声从喉咙里滚出,干涩得厉害。我抬手,扶了扶有些滑落的橙色太阳镜,遮住眼底可能泄露的、连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情绪。
不舍吗?
有一点吧。
像丢失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能看穿你所有伪装、并以此为乐的……同类。这世界少了这样一个女人,会无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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