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高，有点沙哑，像生锈的齿轮第一次转动，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黑石……铺到……卡迪亚残骸……”
基里曼当时就愣在那，手里的战报掉在地上。旁边的莱昂·庄森（狮王）本来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唰”地睁开眼，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父亲？”基里曼的声音都在抖。
帝皇没再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祂在恢复。万灵药STC早就普及了，原铸改造的死亡率从以前的六成，降到了可怜的0.7%，基本上只要不是天生基因排斥，都能活着穿上动力甲。更重要的是，那药不光能改造新兵，对帝皇的躯体也起作用——黄金王座的能量读数显示，祂的生命体征，正在以每天一个百分点的速度回升。
“加把劲。”基里曼对着铸造大师们下令，眼睛里全是血丝，“把所有黑石和万灵药的生产线开到最大！哪怕让其他星球断供，也要先保证泰拉！”
他说到做到。现在帝国的星域图上，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运输船队，像毛细血管似的往泰拉输送资源。以前造一艘巡洋舰的材料，现在全砸给了黑石加工厂和药剂实验室。有个海军上将抱怨说：“再这么搞，咱们的舰队都快成空壳子了。”基里曼就一句话怼回去：“舰队没了可以再造，父亲要是醒不过来，咱们全得去喂混沌。”
整个帝国都在爆兵。极限战士的母星马库拉格，每天都有新的原铸战士走出改造舱，穿着征服者动力甲，拿着高斯步枪，对着帝皇的徽记宣誓。其他战团也不甘落后，太空野狼的铸造厂把粒子振荡剑的剑柄刻上了狼头，暗黑天使的智库馆长们研究着相位裂解炮的参数，连血天使都暂时忘了“黑怒”，一门心思造新甲——毕竟穿着征服者甲，就算狂化了，至少不会被友军误杀。
最有意思的是狮王莱昂·庄森。这位从帝国暗面醒来后，一直觉得自己当年的武器最牛逼——那把“狮心剑”，那身“暗鸦型”动力甲，走到哪都带着股“你们这些后辈都是弟弟”的气场。
直到有天，他被基里曼拽去看新装备测试。
测试场上，一个新兵蛋子穿着征服者终结者甲，扛着相位裂解炮，对着一块号称“能扛住星舰主炮”的合金板开了一炮。那板子连个响都没出，直接从中间“化”了，风一吹就没了。
“这玩意儿……”狮王摸着下巴，眼神有点复杂。
接着看近战测试。一个老兵拿着粒子振荡剑，跟智库馆长用动力剑对砍，结果馆长那把传了千年的动力剑，被砍得跟面条似的，三两下就断成了几截。
“……”狮王默默把自己的狮心剑往身后藏了藏。
最后看星界军的简化装备演示。一个刚训练三个月的新兵，穿着简化版马克十型甲，用简化版爆弹枪，五枪打死了五个移动靶——那靶子的速度，搁以前得是老兵才能应付的。
“他们以前……连激光枪都打不准。”狮王低声说。
基里曼在旁边偷笑：“林阳送回来的STC，不光能造新的，还能把旧的改得能用。”他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那套黑暗时代的军械库，是不是该换换了？我让铸造大师给你量身定做一套征服者甲，保证比你那套硬十倍。”
狮王的脸跟被人踩了似的，硬邦邦地回了句：“不必。”但谁都看到，他回去的时候，特意绕路去了铸造区，盯着那些正在组装的征服者动力甲看了半天，连侍僧递过来的战报都忘了接。
有个小侍从后来偷偷说，那天晚上，狮王的房间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重物被砸了——有人猜，是他那把宝贝狮心剑，被气得扔进了武器架。
不管怎么说，帝国确实在好转。
黄金王座上的帝皇，眼皮动得越来越频繁；基里曼的办公桌上，每天的战报从“某某星球沦陷”，变成了“某某星系收复”；狮王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暗黑天使战团，已经悄悄提交了一百套征服者终结者甲的订单。
只有林阳留在超神宇宙的战团，还在那边“闷声发大财”。他们偶尔会收到泰拉的通讯，基里曼在全息投影里骂他们“忘了本”，狮王则会板着脸问“新武器的测试数据呢”，但谁都听得出，那语气里的底气，比以前足了十倍。
“等着吧。”林阳站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看着外面的星空，“等帝皇能站起来那天，咱们就把这超神宇宙也纳入版图——到时候，让所有敢跟帝国叫板的杂碎，都尝尝原子分解的滋味。”
旁边的王胜正在擦拭粒子振荡剑，闻言抬头笑了笑：“那时候，是不是该给星界军也换换新家伙了？”
“换！”林阳拍着他的肩膀，“到时候给他们也装上反物质核心，让那帮小子也体验体验，什么叫‘追着混沌打’的感觉。”
舰桥外，高斯步枪的试射声“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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