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寒意浸骨。顾府后院的西厢房里,烛火昏昏欲睡,将陆清沅纤瘦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落叶。
她裹着厚厚的锦被,却仍觉不到半分暖意,喉咙里的痒意一阵阵涌上来,憋得她胸口发闷。白日里婆母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密密麻麻的疼,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又不舒服了?” 顾昀川端着刚温好的药碗走进来,见她眉头紧蹙,连忙放下碗,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微凉,却比昨夜的高热退了些,他稍稍松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大夫说再喝两剂药就好了,乖,把药喝了。”
陆清沅点点头,撑着坐起身。顾昀川拿起药碗,用小勺舀了些,轻轻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在舌尖,她皱了皱眉,还是咽了下去。一碗药喝得很慢,顾昀川耐心地喂着,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
“委屈你了。” 他放下空碗,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愧疚,“都怪我,没能让娘喜欢你。”
陆清沅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不怪你,是我做得不够好。” 她知道,顾昀川夹在中间有多为难,一面是生养他的母亲,一面是他心爱的妻子,无论偏向哪一方,都会引来另一方的不满。
“你做得很好。” 顾昀川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娘固执,她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等过些日子,她总会明白你的好。”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母亲的性子他最清楚,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清沅勉强笑了笑,没再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又会忍不住掉下来。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着落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窗外徘徊。顾昀川警觉地看了一眼窗外,沉声道:“这么晚了,谁会在外面?”
他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一道纤细的黑影在廊下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奇怪,没人啊。” 他喃喃自语,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陆清沅也紧张起来,攥着顾昀川的衣袖问:“会不会是……是婆母?”
顾昀川摇摇头:“娘这个时辰该睡了。许是哪个丫鬟起夜吧。” 他嘴上安慰着,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他总觉得,自从清沅嫁过来,这府里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接下来的几日,陆清沅的病渐渐好了些,能下床走动了。她想着要主动讨好婆母,便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去王氏院里伺候晨昏。可王氏根本不领情,要么对她视而不见,要么就鸡蛋里挑骨头,找各种由头训斥她。
这日清晨,陆清沅照例去王氏院里。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王氏和柳如眉的说话声。
“伯母,您看陆清沅那样子,病刚好就来献殷勤,说不定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呢。” 柳如眉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却藏着浓浓的恶意。
王氏冷哼一声:“她能有什么算盘?不就是想笼络住昀川的心吗?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可昀川哥哥对她倒是上心得很,这几日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呢。” 柳如眉的声音里满是嫉妒,“伯母,照这样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王氏打断她,语气狠戾,“有我在,她休想在顾家站稳脚跟!如眉,你放心,伯母心里有数。这顾家少奶奶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陆清沅站在门外,手脚冰凉。原来,婆母竟真的打算把自己赶走,让柳如眉取而代之。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她不敢再听下去,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回到自己的西厢房,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顾昀川从太学回来,见她哭得眼睛红肿,连忙问她怎么了。陆清沅抽噎着,把刚才在王氏院里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顾昀川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娘怎么能这样!如眉也太过分了!” 他转身就要去找王氏理论,却被陆清沅拉住了。
“夫君,别去。” 陆清沅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去了,只会让事情更糟。娘会以为是我挑拨离间,到时候,她更不会容我了。”
顾昀川看着妻子委屈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疼,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叹了口气:“那你打算就这样忍下去?”
陆清沅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让你为难。”
顾昀川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清沅说得对,现在去找母亲理论,只会火上浇油。可看着妻子受委屈,他又实在心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氏和柳如眉的刁难变本加厉。有时是故意在吃饭时说些难听话,让陆清沅食不下咽;有时是趁顾昀川不在家,给她派些重活累活,让她累得直不起腰;还有时,柳如眉会故意在顾昀川面前说些陆清沅的坏话,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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