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苏小婉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粉色的灵媒之光从她的胸口爆发出来,形成一道光柱,直冲空间顶部。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翻白,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 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绝望,太多的真相,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婉!清漪!” 陈昊的心像被揪紧了,他立刻跪在两人身边,双手分别按在她们的肩膀上,“薪火之实” 的暖意顺着他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注入两人的身体。这暖意不是用来对抗铭文的,是用来 “锚定” 她们的意识,像在风暴中抛下的锚,防止她们被信息洪流冲走。
“坚持住!” 陈昊的声音带着力量,他的意识通过手掌,与两人的意识连接在一起,“我知道很难受,但你们不能被这些记忆吞噬!我们需要知道真相,需要知道怎么找到‘破晓’!”
在陈昊的支撑下,叶清漪和苏小婉的颤抖渐渐平息。叶清漪慢慢抬起头,镜瞳里的符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伤和坚定:“它们…… 星灵,是宇宙中的‘观察者’,它们走遍了很多星系,记录了很多文明的兴衰。它们在一个被‘归档’的文明遗迹里,发现了协议的碎片,然后开始研究…… 它们想知道,为什么协议要毁灭那些有潜力的文明。”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沉重:“然后,‘牧羊人’来了。不是一个,是一群,像蝗虫一样,毁掉了星灵的星球,把它们的意识撕成碎片,关在这个‘囚笼’里。它们说,星灵‘窥探了禁忌’,必须被‘净化’。”
苏小婉也慢慢睁开眼睛,眼底还带着水光,但眼神已经清醒了许多:“它们…… 星灵,在被囚禁的时候,一直在推演,怎么才能打破‘囚笼’,怎么才能阻止协议。它们发现,协议不是完美的,有一个‘底层漏洞’,这个漏洞和协议的‘创造者’有关…… 创造者在制定协议的时候,自己也很矛盾,既想让宇宙朝着‘终点’演化,又不想彻底消灭文明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周围的光之铭文突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光影聚合体。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团旋转的星云,时而像一个挣扎的人形,表面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是星灵的意识碎片在共鸣。
一个沙哑而疲惫的意念,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是通过灵魂:“后来者…… 感谢…… 你们的共鸣…… 我们…… 已经很久…… 没有和‘外人’…… 说话了……”
这个意念带着无尽的沧桑,像一位活了亿万年的老人,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悲伤。
“你们…… 想知道…… 真相?” 光影聚合体微微晃动,表面的光点闪烁得更厉害了,“好…… 我们…… 告诉你们…… 所有的…… 真相……”
“协议……《泛宇宙文明存续基本协议》…… 不是自然形成的,是‘创造者’制定的。创造者…… 是一群很古老的文明,它们想让宇宙‘稳定’,不想让宇宙因为文明的过度发展而走向毁灭…… 所以,它们制定了协议,设定了一个‘预设终点’—— 一个没有冲突、没有熵增、绝对稳定的宇宙。”
“‘牧羊人’…… 是协议的‘免疫系统’,它们的任务,就是清除那些可能偏离‘终点’的文明。这些文明,有的发展太快,有的潜力太大,有的…… 像你们人类一样,有‘不可完全归约变量’……”
“‘归档’…… 不是毁灭,是‘转化’。把文明的意识和技术,转化成构建‘终点’的‘基石’。那些被‘归档’的文明,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协议的一部分,像砖块一样,被用来搭建‘终点’的房子……”
这个真相,像一颗炸弹,在所有人的意识里炸开。匕首队长和队员们都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牧羊人” 和协议的背后,竟然有这样恐怖的目的 —— 不是为了平衡,是为了打造一个 “绝对稳定” 的、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宇宙。
“那……‘破晓’…… 是什么?” 苏小婉的声音带着期待,她的灵媒之心能感受到,光影聚合体的意念里,提到 “破晓” 时,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光影聚合体沉默了片刻,然后意念变得更加坚定:“‘破晓’…… 是我们…… 最后的…… 推演结果。要打破协议,阻止‘终点’,必须找到‘起源之键’。这把钥匙,是创造者留下的,藏在‘最初也是最后的战场’……”
“最初的战场…… 是创造者和反对协议的文明…… 战斗的地方。那场战斗…… 很惨烈,反对者…… 输了,但他们…… 把‘起源之键’藏在了那里……”
“‘起源之键’…… 能…… 重构协议,也能…… 终止协议。它是…… 唯一的…… 希望……”
就在这时,光影聚合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表面的光点开始消散:“不好……‘看守’…… 醒了…… 它…… 发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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