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辰那带着明显醋意的“限制外出令”,在苏笑笑一番“感恩戴德”的反向操作下,仿佛一拳打在了最高级的缓冲材料上,非但没起到任何限制作用,反而成了苏笑笑用来偷懒和堵沈墨的完美借口。
苏笑笑严格执行“规定”,心安理得地开启了宅家模式,每天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别墅和医院(去医院属于履行核心KPI,不在限制范围内)。沈墨几次发来火锅邀约,都被她以“根据厉总最新管理条例第N条,外出需经厉总本人审批,流程复杂,归期不定,建议另请高明”为由挡了回去。
沈墨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苏笑笑那副“姐也很无奈但姐遵守规定”的嘚瑟样。他委屈,但他不说,他选择……曲线救国。
于是,这天下午,当厉北辰在书房处理文件时,顾言卿带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进来汇报:“厉总,沈墨先生来了,在一楼客厅,说是……来递交‘外出申请’。”
厉北辰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抬起头,眼神瞬间降温十度:“什么申请?”
顾言卿轻咳一声,尽量保持专业语气:“苏小姐的……外出陪同申请。沈先生希望邀请苏小姐明天去您的西山庄园进行……呃,‘户外哲学探讨与压力舒缓疗愈’。” 他甚至递上了一张打印出来的、格式堪称标准的《外出活动申请表》,申请人沈墨,申请事由写得那叫一个正经又离谱。
厉北辰看着那张表格,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几乎能想象出苏笑笑在背后是如何“指导”沈墨的。这女人,真是把他立的规矩玩出了花!
他本想直接冷声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拒绝?岂不是显得他很小气,而且正中苏笑笑下怀,让她继续名正言顺地宅着?同意?想到沈墨那小子围着苏笑笑转的样子,他就莫名烦躁。
一种微妙的、想要亲眼看看这两人到底能“探讨”出什么花来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绪。
“告诉他,”厉北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明天我会一起去。”
顾言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应下:“是,厉总。”
当苏笑笑得知厉北辰不仅“批准”了申请,还要亲自“监工”时,内心OS:“啧,霸总这胜负欲和好奇心啊……行吧,就当带俩大型挂件去郊游了,反正庄园风景好,适合躺平。”
于是,第二天,一行四人(加上司机)气氛微妙地前往西山庄园。车上,厉北辰一如既往的沉默冰山脸,苏笑笑靠着车窗欣赏风景顺便神游,沈墨则试图跟苏笑笑搭话,但每次都被厉北辰那无形的冷气墙给挡了回去。
顾言卿坐在副驾,感受着后座这诡异的低气压,内心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到了庄园,环境确实一流,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沈墨一下车就活泛起来,围着苏笑笑“姐姐长姐姐短”,试图兑现他“户外哲学探讨”的申请事由。
“姐姐,你看这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是不是特别适合思考王阳明那句‘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沈墨指着一片花田,努力展现自己的“哲学素养”。
苏笑笑还没开口,旁边的厉北辰冷飕飕地接了一句:“花田维护成本很高,寂灭了损失你赔?”
沈墨:“……” 笑容僵在脸上。
苏笑笑内心鼓掌:“漂亮!用资本家的理性粉碎文艺青年的感性!厉总,不愧是你!”
她清了清嗓子,打圆场(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对对,厉总说的都对。沈墨啊,思考哲学不一定非要风花雪月,你看那边,”她随手一指旁边的自动化灌溉系统,“思考一下智能灌溉背后的物联网技术和水资源优化配置,是不是更接地气,更有现实意义?这体现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朴素原理。”
沈墨看着那喷水的管子,懵懂地点点头:“……姐姐说得对。”
厉北辰瞥了苏笑笑一眼,对她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把话题歪到奇怪方向的能力已经见怪不怪。
中午在庄园用餐,厨师准备了精致的法餐。沈墨贴心地想帮苏笑笑切牛排,手刚伸过去,厉北辰已经面无表情地将自己那份切得大小均匀、堪比教科书的牛排,与苏笑笑那份还没动过的换了一下。
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甚至没看苏笑笑一眼。
苏笑笑看着面前这份“霸总特供·标准切割牛排”,愣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拿起叉子:“谢谢厉总,您这刀工,一看就是经过ISO质量管理体系认证的,严谨,标准,充满了工业美学。”
厉北辰:“……” 他感觉自己切牛排的手艺被侮辱了,但又找不到证据。
沈墨举着刀叉,看着自己那份没送出去的“心意”,默默低头,化悲愤为食量。
下午,沈墨提议去骑马。厉北辰的马术自然是顶尖的,他骑在一匹高大的纯血黑马上,身姿挺拔,气场迫人。沈墨也选了匹马,但技术显然生疏不少,有点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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