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蜀王妃送来的)也和芍药一样,不争不抢,多调戏几句脸红得不行。她是蜀王妃心腹嬷嬷的家生女,她比芍药还惨,芍药是后来迫不得已才入了奴籍,但牡丹却是一出生就是奴籍。不过好在蜀王妃因为她娘的缘故,对她也十分照料,平日里什么重活都不用做,节庆是还有赏赐,比府里其他人不知好了多少,这也许是一种变相的弥补吧。”——李华《世子升职记》
李华苦思冥想了大半日,也未能想出既能快速筹措钱粮又不逾矩的万全之策,身心俱疲之下,竟不知不觉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等他再度恢复意识时,只觉周遭一片昏暗。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挪到了内间的床榻之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锦被。
他刚一动弹,想要坐起身,便听到床边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赫然看见夏铖竟搬了个垫子,直接靠坐在他的床榻边守候,此刻似乎也被他的动静惊醒,正连忙站起身。
“殿下,您醒了?”夏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但更多的是恭敬。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身朝着门外低声吩咐:“快,将一直温着的膳食给殿下端来。”
吩咐完后,他这才回身,就着昏暗的光线对李华解释道:“奴婢先前进来回话,见殿下伏案睡得极沉,想必是劳累所致,实在不忍惊扰,便斗胆唤了将殿下移至榻上安寝。又恐殿下醒来有何需求,故在此守候,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李华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带着初醒的慵懒含糊问道:“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找过我?”
夏铖闻言,暗自思忖片刻,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回道:“回殿下,确有。詹姨娘之前来过一次。见殿下睡得沉,没让奴婢们惊动您。詹姨娘还细心,怕殿下着凉,亲自为您掖了掖被角,仔细盖好了被子才悄悄走的。”
李华听到是詹涂焉来过,还这般体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心情颇佳。他懒洋洋地又追问了一句:“哦?就没别人了?”
夏铖低下头,语气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回殿下,还有芍药姑娘也也来过,此外就再无旁人来了。”
李华心满意足,就准备洗澡再睡一觉,夏铖叫来牡丹服侍殿下,自己则退了出去。
夏铖一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在门外焦急踱步的栗嵩。栗嵩一见夏铖出来,立刻快步迎上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一把拉住夏铖的衣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夏公公,怎么样?殿下可有空暇?愿意见我了吗?”
夏铖早已将栗嵩那点急于献宝邀功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他脸上立刻堆起一副十分为难又爱莫能助的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栗公公,不是我不帮你传话……实在是殿下刚刚醒转,神色倦怠,心情似乎也不甚佳,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要清净一会儿。我这刚回完话出来,可不敢再进去触霉头啊。”
栗嵩一听,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急切瞬间化为焦虑和失望。他可是费了好大劲,连哄带吓外加许下好处,才总算将王五口中那个“二房媳妇”给弄到了手,就等着赶紧献到世子面前讨个大赏呢!如今世子不见人,这烫手的山芋可怎么办?
夏铖冷眼瞧着栗嵩那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他早就看栗嵩不顺眼了,仗着世子赐的那件行头,吆五喝六的,要是再让他得逞,那往后他在这府里岂不是更要横着走了?岂能让他如此轻易如愿?
想到此处,夏铖更是打定了主意,不仅不帮忙,还得想办法让栗嵩见不着世子。他脸上却依旧挂着虚伪的同情,拍了拍栗嵩的肩膀:“栗公公也别太着急上火了,许是殿下今日处理灾民之事确实乏累了。若是您这儿真有什么万分紧急的要务……不如先告诉我,由我瞅个合适的时机,等殿下心情舒缓些了,再悄悄替您回禀上去,怎么样?”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得自己乐于助人,又把“代为转达”的主动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时机”,转达时又该“如何说法”,那可就是他夏铖说了算了。
栗嵩岂能看不出他这点心思?让他把这天大的功劳拱手让给夏铖去献?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当即气得脸色发青,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连场面话都懒得再说,狠狠一甩袖子,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里都透着腾腾的怒气。
夏铖站在原地,目送着栗嵩气急败坏远去的背影,脸上那点虚假的同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丝得意又畅快的笑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李华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宽松的常服,头发还微带着湿气,便唤来了夏铖问话。他靠在椅背上,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倦色,直接问道:“城外灾民情形如何了?可还安稳?”
夏铖连忙躬身,神色恭谨地回话:“殿下放心,局面暂时还算平稳。王府的米粮供应目前尚且充足,依着现在的消耗,再维持上六七日应是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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