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道人一手紧提着尚在懵懂中的子苓后衣领,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星盘,灵力狂暴涌动,连构筑稳定通道都嫌太慢,直接抬脚狠狠踹在身前空间壁垒之上.
“咔嚓——!”
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应声碎裂,显露出其后光怪陆离的乱流。他不管不顾,拽着子苓一头撞入其中,身影闪烁间,已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东溟宗临时安置的幽静院落里,正正落在悠然品茗的苹道人面前。
“大师兄!不好了!”芩道人额角青筋跳动,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散漫不羁。
“三师弟,你这是……”苹道人放下茶盏,眉头微蹙。他深知自家三师弟虽素来行事跳脱,却绝非无的放矢之人,能让他如此方寸大乱,必然是出了泼天的大事。他目光一转,落在子苓浑白的奇异眼瞳上,“子苓的眼睛……”
“不是子苓!是小时和楚荆!”芩道人急得几乎要跳脚,将手中嗡鸣不止、灵光乱颤的星盘猛地递到苹道人眼前,声音颤抖,“大凶!是大凶之兆啊!十死无生!”
“什么?!”苹道人霍然起身,周身平和的气息瞬间变得沉重凛冽,“三师弟,莫要慌乱,沉住气,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芩道人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地解释道,“师兄,你当知晓,子苓这孩子命格殊异,乃是古籍中偶有记载却万年难现的‘天命之瞳’!未觉醒时,便能自然融入万物命轨而不惊起半分涟漪,更不会扰乱天地运数之常道。这正是当年我执意只派子苓一人前往玄云帝国寻找齐时的缘由。”
闻言,子苓震惊地望着芩道人,自己的命格居然有着如此奇异之处?
“‘天命之瞳’觉醒之机,缥缈难测,全凭天意,非人力所能窥探或催动。”芩道人迎上子苓震惊的目光,“而一旦觉醒,便如掌观纹,能轻易洞见世间一切生灵、万物乃至界域浮于表象之下的真实命运轨迹。随着修为日益精深,不仅能融入,更能……在一定程度上,拨动乃至篡改命轨丝线!”
“三师弟,”苹道人听到此处,却仍有些疑惑,“这些关乎子苓身世的玄机暂且放下。你且直言,这与齐时、楚荆两位徒孙的凶兆,究竟有何关联?”
“关联?有着天大的关联!”芩道人几乎是尖声叫了出来,“何为‘天命之瞳’?它能洞穿一切虚妄,照见真实!小时与楚荆的命轨,早已被凶煞之气彻底浸染,呈现十死无生之象!但这骇人的真相,却被一种极其高明、近乎天衣无缝的诡谲术法层层蒙蔽,连我以都未能窥破其端倪!直到方才子苓拿过星盘,‘天命之瞳’气息引动了星盘本源,才显现出了真实的命数!”
话已至此,苹道人全然明了。“中域的孽障——!”新仇旧怨交织叠加,苹道人再也无法维持平日的沉稳。一股比芩道人更为强横的狂暴灵力肆虐开来,灵力凝如实质,化作一柄开天巨剑,悍然刺向苍穹,将浩瀚天幕都生生刺出了一片虚无。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子苓也知晓了其中凶险,他呆呆地看着师父手中的星盘,他刚刚觉醒,既不会任何推衍之术也不能控制自身血脉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大凶……十死无生……”芩道人颓然重复着令人绝望的判词,身形踉跄着后退半步,“小时与楚荆此刻尚在扶桑仙境之中接受最终的仙缘传承,内里情形我们一无所知,吉凶难料。而中域……中域那帮杂碎,手段诡异莫测,更与上古失落仙神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他们既然能布下此等瞒天过海之局,就极有可能……有能力在最后关头,插手仙境,施加毒手!”
“除此之外,星盘还显示了什么?可有方位、时间,或是任何一丝破局的线索?”苹道人强压下焚天之怒。
“我……我已竭尽全力。”芩道人颓唐无力地摇了摇头,“星盘所示,仅此凶象,再无其他。二十年前,我便是如此……眼睁睁‘看’着齐陔命轨倾覆,却无力回天……如今,若非子苓,我竟连‘看清’都做不到……”他仰头苦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自嘲,身形显得佝偻而苍老。
“刻骨铭心之痛,一次,便已足够。”苹道人闭上双眼,气息紊乱,“三师弟,你与子苓即刻返回东海之岸,留守观测。同时,立刻传讯予二师弟,以最快速度赶来汇合,布阵将任何一丝可能与此事产生关联的区域笼罩。”
苹道人顿了顿,声音低沉,“我去求见……鹿神。”
“鹿神……”听到这个名号,芩道人眼中闪过复杂的思绪,有敬畏、也有迟疑,“她老人家……早已不问世事,超然物外,会为了两个小辈……”
“兴许吧。”苹道人望着天穹轻声感慨,不再迟疑,撕开空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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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道人接到芩道人以秘法传来的加急讯息,都来不及与风闻台其他长老多做解释,身形一晃,便直接出现在芩道人与子苓身旁。在听闻芩道人言简意赅却字字惊心的叙述后,蒿道人甚至怒极反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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