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那扭曲盘绕的铭文仿佛活物,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出不祥的诱惑。那个清晰的【钥】字,像一只冰冷的眼睛,透过屏幕与林晚对视。
希望与绝望在她心中激烈交战。希望在于,终于找到了明确的线索,指向可能解决这一切的“钥匙”。绝望在于,这线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用未知的、邪异文字书写的天书。
韩守拙的指引确认了方向,但也仅此而已。他无法告诉她如何破译,钥匙究竟是什么,又在哪里。
时间不等人。窗外的天空一日阴沉过一日,空气中湿漉漉的压抑感预示着下一场绵长阴雨的来临,也仿佛在倒数着下一个“月晦之夜”的逼近。林晚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自己被粘稠的恐惧包裹得更紧。
她不能坐以待毙。离开老宅寻找外援的风险太大,笔记本里的警告和脚踝印记隐隐的束缚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座老宅,在这些遗物,在这段铭文之中。
她将铭文的照片放大到极致,几乎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占据了整个屏幕。她尝试用纸笔临摹,但每次下笔,都感觉心神不宁,仿佛那些文字在抗拒被复制,笔尖下流淌出的不是墨水,而是冰冷的恶意。她只好放弃,转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阅读”和“比对”上。
姑母的笔记本被再次摊开,她希望能找到任何可能与这种文字相关的蛛丝马迹。她翻找姑母留下的所有书籍,大多是些陈年旧账、通俗小说,偶尔有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也只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与那邪异铭文风马牛不相及。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几张老照片上。尤其是韩守拙那张。
“匠作韩守拙……误铸大孽……悔……”
匠作……铸造……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铸造器物,尤其是重要的、带有特殊意义的器物,工匠往往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或者记录铸造过程的铭文!这镜棺既然是“鬼王打造”(姑母笔记本所言),而韩守拙又被称作“匠作”,还留下了“误铸”的悔恨之言……那么,这段刻在棺壁上的、她无法理解的铭文,有没有可能,并非鬼王所留,而是……韩守拙自己刻下的?!
如果是他刻下的,那这文字,或许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它可能是一种行业内部的密文,或者某种失传的、与铸造相关的特殊符号体系!
这个猜测让她精神一振。她再次仔细端详照片上韩守拙那模糊的侧影,试图从他的姿态、服饰上找到更多线索。可惜,照片太过模糊。
她将注意力转回铭文本身。既然可能是铸造铭文,那么内容可能涉及材料、工艺、禁忌,甚至是……控制或破坏这件“作品”的方法?那个【钥】字,是否就是指向控制方法的关键?
她开始用最笨的办法,尝试“拆解”这些扭曲的符号。她注意到,有些符号反复出现,似乎具有某种规律。她将这些高频符号单独列出,尝试与汉字中可能相关的概念进行牵强附会的联系——比如代表“火”、“金”、“木”、“镜”、“魂”、“禁”、“封”等字的古老写法或偏旁部首。
这是一项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进展缓慢,且大部分时间都像是在盲人摸象。连续几天,她除了必要的进食和短暂的、被噩梦充斥的睡眠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对铭文的破译中。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她的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紧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因为过度专注和一丝渺茫的希望而燃烧着异样的光芒。
老宅的侵蚀并未因她的专注而停止,反而以更隐蔽、更针对她内心脆弱的方式呈现。
她开始出现短暂的失忆。有时她会突然发现自己站在某个房间中央,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有时,她对着笔记本或手机屏幕发呆,回过神来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而这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镜中的影像越发诡异。她偶尔一瞥,会看到镜中的“自己”并非在模仿她的动作,而是在……书写。用一支看不见的笔,在空气中勾勒着那些扭曲的铭文符号。或者,镜中的影像会突然转过头,用一种属于韩守拙的、悲悯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听觉上的幻觉。她开始听到极其细微的、并非来自镜棺的私语声。那声音不像之前亡魂重叠的呐喊,而是更清晰,更贴近,有时像姑母在耳边无奈的叹息,有时像一个苍老的、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是韩守拙吗?)在低声念叨着什么,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只剩下嗡嗡的回响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知道,这是精神过度消耗和长期处于极端恐惧压力下的结果。镜棺的力量正在利用她的虚弱,侵蚀她的神智。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深夜,她伏在八仙桌上,对着铭文照片和一堆她自己画的、杂乱无章的推测符号,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桌上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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