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我都知道了。”老院长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地上那本古老笔记和琳娜的灵魂碎片,眼神复杂,“是这些东西,引动了你血脉深处与‘噬星之暗’的共鸣。看来,那些小家伙带回来的,不止是线索,还有危险。”
这时,他才将目光转向门口目瞪口呆的我们四人。
我们这才从刚才那电光火石间、远超我们理解层次的交锋中回过神来,连忙走进办公室。
“院长!老师!你们没事吧?”李金财急切地问道。
莉娅娜老师看着我们,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没事了……多亏了院长及时赶到。” 她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尤其是在我和莉莉娅、君幽若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从我们眼中看出些什么。
老院长的目光则变得无比锐利,他看着我们,沉声道:“把你们今晚在黑市的经历,还有得到的所有东西和信息,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包括……那个‘渡鸦’对你们说的每一个字!”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我们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知道任何隐瞒都是徒劳的。
我和莉莉娅、君幽若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从找到“渡鸦”,到与“血屠”的血战,再到夺回黑匣子和那块刻有破碎预言的石板,以及“渡鸦”关于“渊之钥非实物”、“纯净灵魂引路”,尤其是关于**霜月血脉可能与‘噬星之暗’存在联系**,以及 “守护者亦可能是埋葬者”*的惊人警告,全都和盘托出。
当我们复述“渡鸦”关于莉娅娜老师血脉可能失控、甚至倒戈的预警时,莉娅娜老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老院长则一直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直到我们全部讲完,并将那块至关重要的石板呈上,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老院长拿起那块石板,仔细查看着上面的符文,手指在那句“守护者亦可能是埋葬者”上轻轻摩挲着。
良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种仿佛背负了千古的沉重。
“那个‘渡鸦’……知道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老院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他说的……大部分,是真的。”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从老院长口中得到证实,我们还是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莉娅娜老师的血脉,真的和那个‘噬星之暗’……”
“并非同源,而是……相生相克,一体两面。”老院长打断了我的话,语出惊人!
他看着面露震惊的我们和同样睁开眼、眼神复杂的莉娅娜,缓缓道出了一个被尘封了更久、更加惊人的秘密:
“根据学院最古老的、甚至早于霜月一族守望使命的禁忌记载推测,‘噬星之暗’并非外来之物,它极有可能,是这个世界规则阴影面自行孕育出的‘清理者’,是终结与轮回的一部分。而在它诞生之初,世界的平衡法则为了制约它,同时也孕育出了与之绝对对立、拥有极致‘冰封’与‘净化’之力的存在——那就是初代冰裔,也就是霜月一族的源头!”
“什么?!”我们彻底惊呆了!霜月一族的先祖,竟然是和“噬星之暗”一同诞生的、互为天敌的存在?!
“所以,霜月一族的力量,天生就能克制和封印‘噬星之暗’。但同样,因为这种同源而对立的关系,当‘噬星之暗’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或者守望者的意志出现动摇时,霜月血脉也更容易被其侵蚀、吸引,甚至……如同磁石的两极,产生某种可怕的共鸣与转化。”老院长的目光落在莉娅娜身上,“这就是为什么,历代守望者必须是霜月血脉,这也是为什么……守望本身,就是一场行走在深渊边缘的、与自身血脉的永恒博弈。”
“所以……‘守护者亦可能是埋葬者’……”莉莉娅喃喃道,“指的是……如果守望者失败,被自身的血脉反噬,她不仅无法守护封印,反而可能成为帮助‘噬星之暗’破封的……钥匙?”
“可以这么理解。”老院长沉重地点了点头,“百年前,艾莉娅前辈选择牺牲琳娜的灵魂加固封印,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方法,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为了隔绝当时守望者(很可能就是她自己)血脉与‘噬星之暗’过于强烈的共鸣,防止自身失控!琳娜的灵魂,既是封印的基石,也是一道……保护现任守望者不被完全侵蚀的屏障!”
这个推测,比“渡鸦”的说法更加残酷,也更加合理!它解释了为何要用至亲之魂,也解释了为何莉娅娜老师在接触琳娜灵魂碎片和古老笔记后,会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屏障被动摇,血脉的共鸣失去了部分压制!
莉娅娜老师听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颤,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原来,她一直承受的,不仅仅是守望的责任,还有血脉中自带的原罪与风险,甚至……她的存在,本身就建立在至亲的牺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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