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说小不小，说大也确实不算很大。
都是差不多的豪富品级，附近高档的提供夜宵的酒店不多，两边遇上了。
陆晨矅和慕容静都是清冷的性子，坐两个台子，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苏姜对慕容静对面的男人感兴趣，小声地说，“那男的长得好特别，眼眸流转，涟漪四起。要不是留了点胡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女的。”
陆晨矅淡淡看她，“喜欢这一款？”
谁还不会说句情话呢。
苏姜眨眨眼，“女人我喜欢很多款，男人么，我只喜欢你这一款。”
她以为无懈可击。
陆晨矅却皱起眉，“你还喜欢女人？”
苏姜噎住，“就是……普通的喜欢。”
陆晨矅的眸中现出些疑惑，目光深重，“我不喜欢男人，哪一款都不喜欢。”
“女人呢？”
苏姜问。
陆晨矅也不犹豫，“喜欢你这一款的。”
“只喜欢？”
苏姜在“只”字上加了重音。
陆晨矅不诚实，点头应下，“对。”
苏姜却摇头，“不可能。”
聪明人会举一反三。
陆晨矅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你也不是只喜欢我这一款的男人。”
苏姜笑了，狡辩道，“其余的是欣赏，上升不到喜欢的层面。”
陆晨矅却与她展开学术讨论，“那如果是同款呢？”
苏姜感觉到他思维的严谨，垂下眸，又夹一块生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她慢吞吞地说，“感情是有独占性的，我喜欢了你，就不会喜欢别的男人。”
“不能同时喜欢？”
“不能。”
陆晨矅挑一挑眉，思考片刻后答，“我也一样。”
然后他又强调，“是爱。”
苏姜嗯嗯点头，“你说的都是对的。”
陆晨矅相对满意，又回到前面，“你对女人的喜欢，其实就是欣赏，对吧。”
“对对对。”
苏姜喝一口饮料，然后说，“和慕容静一起的那个男的，拿着酒杯过来了。”
陆晨矅不意外。
他和郁元正有过数面之交，他是七窍玲珑心，过来敬酒属于正常。
“他叫郁元正，是‘北方匠品’的持有人，另外辉创也是他创办的。”
陆晨矅简单地做介绍。
没有给苏姜惊异的时间，郁元正已经走到面前。
他笑眯眯，话语说得客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陆总，还有……苏总。”
转过头，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苏姜。
“‘匠造潮玩’的专业精神，值得学习。”
听着像是个识货的，苏姜弯起唇，笑容甚是好看，“您客气了。”
“我敬二位一杯。”
郁元正仰头，一举喝完那杯酒，“你们随意。”
基本的礼数陆晨矅还是有的，他也站起身，喝完了杯中的白酒。
苏姜喝的是饮料，陪了半杯。
郁元正还是笑，美眸看着苏姜，“匠造和北方互相打也不是个事情，改日我去A城拜访，看能不能寻出一个合作共赢的前途。”
苏姜笑笑，语气平淡，“好说。”
陆晨矅对她知之甚深，察颜观色知道她兴趣不大。
确实，一个以抄袭、广告、以及明星带货起家的对手，在商业上无可厚非，但是在专业上是被苏姜鄙视的。
何况有慕容静在背后操作，启动之初是抱着打击情敌的目标。
感觉打不过，换个笑面孔上来求和，她肯敷衍，都算是给陆晨矅面子了。
“郁总监怎么会在C市？”
陆晨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他这么问是有道理的，临近春节，财务部是最忙的一个部门，集团公司的财务总监一般都是驻守总部，调度全局，哪有时间跑来千里之外的城市。
郁元正打个哈哈，“临时有事，出个小差，明天就回去了。”
陆晨矅点点头，“辛苦。”
郁元正是识相之人，话语说到这里，继续客套两句，便告辞回去自己的座位。
慕容静依旧是冰冷的面孔，“怎么去这么久？”
郁元正挑一挑眉，“这个苏姜可不简单。”
“怎么看出来？”
“她根本不接我的话头，对‘北方匠品’不是一般的瞧不上。”
眯一眯眼，他若有所思地说，“公开可查的内容，‘匠造潮玩’名下，除了刚刚推出清宫套娃的玩偶设计公司，还有一家科技公司，目前还没有动作，但业内人士对主导这家公司的梁薄言评价甚高，未来的估值不可限量。”
慕容静瞥他，“梁薄言是苏姜爷爷的私生子，当初那几场官司打得人尽皆知。法务那边的罗紫涵是梁薄言的前女友，他俩之所以分手，苏姜也有‘功劳’。她恨着呢，同时对梁薄言也是念念不忘。”
说着她嗤笑一声，“你长袖善舞，可以考虑整合资源，去策反一下。”
郁元正眼睛微亮，轻漫的口吻，“也不是不能。”
说着他笑眯眯，转过头又看一眼。
陆晨矅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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