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里的血痕还在发烫,萧景珩那根手指划过的痕迹像一条活的红蛇,在地砖上缓缓蠕动。
我盯着那道光纹,断剑在腰间轻轻震了一下。
“想炸场子?”我冷笑,“临死前放个窜天猴,挺会选时候。”
话音刚落,整座妖市大殿猛地一晃,头顶瓦片哗啦啦往下掉,看台崩裂,人群尖叫着往外逃。阿骨打早被我一脚踹到安全区,此刻正扒着墙角探头:“昭哥!地下要塌了!”
我没理他。
脚下的符文已经蔓延成网,红光顺着地脉往四面八方钻,像是在唤醒什么。我知道那是通往圣院地心的封印回路——萧景珩不知道从哪搞到了半截启动密钥,临败前用血激活了它。
“行啊。”我拍拍衣袖,“送我一张直通车票,省得我自己挖地道。”
血瞳瞬间燃起,视野里那条红光路径清晰浮现。我一步踏出,整个人如箭般射入地面裂缝。下坠过程中,耳边全是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又像是一句话重复了千万遍:
“解开封印……回来吧……”
我咧嘴一笑:“急什么,老子还没买票呢。”
落地时踩在一块黑色石板上,四周漆黑,唯有前方一道巨大的环形阵静静悬浮在空中,三重锁链交错缠绕,中心一点幽光缓慢跳动,像颗将熄未熄的心脏。
断剑突然剧烈震动,几乎要自己飞出去。
我抬手按住它,轻声说:“别激动,老伙计,咱等这一天也不短了。”
血瞳扫过整个封印阵,那些符文结构我太熟了——不是抄的,也不是学的,是我亲手刻的。每一笔走向,每一道转折,都和我胸口那块魔纹同源。十二岁之前的事我记得零星片段,但这一刻,全串起来了。
我不是转世。
我是没走。
当年那一战,我没死,只是把自己切成三份,一份压邪渊,一份藏断剑,最后一份……就在这底下,等着一个够疯、够混蛋、敢把全世界烧了重来的人来接班。
系统一直没说话。
直到我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石板亮起微光,映出我影子——那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一个披着黑焰、手持巨刃的怪物。
【你确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脑子里第一次响起不是弹幕,不是嘲讽,也不是“再疯点”,而是一句正经得不像系统的话。
我挑眉:“哟,今天不喊666了?”
【解封灭世,或永远封印。】
【选一个。】
我笑了:“你居然还给我选项?”
“当年那个‘老头’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一边说,一边解开青袍扣子,“他站在我对面,满身伤,问我值不值得。我说不值,然后把他推进了深渊。”
衣服滑落肩头,露出左胸那道黑色魔纹——和封印核心一模一样的图案,正在微微发烫。
“现在他又问。”我低头看着那纹路,声音轻了点,“可这次问的是我。”
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封印上的三重锁链发出细微的崩裂声,第一道已经开始褪色。混沌的低语更响了,带着蛊惑的味道:
“杀光他们……你本该是王……”
我呸了一声:“谁要当王?累死了。”
“我要当的是——”我猛地抬高声音,对着整个地宫吼,“最后一个讲道理的人!”
话音落下,血瞳骤然暴涨,断剑自行出鞘半寸,锈迹剥落,露出里面暗红如血的刃身。
【疯语暴击!+500!】
【宿命直面!+800!】
【自我认知突破!+1000!】
系统弹幕重新刷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密集。
我却没再看它。
而是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正在崩解的第一重封印。指尖触到的瞬间,一股记忆洪流直接冲进脑子——
我看见自己站在焚毁的帝都之上,脚下是焦土与白骨,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轮漆黑的月亮。
我举起剑,对下面喊了句什么。
听不清。
但我记得那句话的意思。
“你们说我不配活着。”
“那我就让这世界,配不上我。”
回忆散去,我站在原地,喘了口气。
“所以那时候,我真的疯了?”
没人回答。
只有封印核心的幽光一明一暗,像在呼吸。
第二道锁链也开始出现裂痕。
我忽然笑出声:“你说解封还是封印?”
“可我从来就没打算封。”
“我回来,不是为了当什么救世主。”
“我是回来——收账的。”
“那些骗我的,杀我的,把我当棋子的,一个个都以为我能被控制。”
“可他们忘了。”
“最疯的那个,从来都是我。”
我一把扯开剩下半边衣袍,整块魔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和封印产生共鸣,嗡鸣作响。
“老头。”我对着虚空说,像是对着当年那个拦在我面前的老者,“你问我值得吗?”
我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近乎癫狂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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