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你是不是觉得我特不重要?”她把包摔在地上,化妆品散落一地,“今天是我生日!我跟你说了三遍!你看看你,除了你的破民宿,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天宇这才想起她早上提过的生日,当时正忙着改图纸,随口应了句“晚上给你过”,转头就忘了。他慌忙起身想解释,却被她推开。
“我不要你补了!”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混合着委屈和疲惫,“我受够了!受够了每天等你到半夜,受够了跟别人说‘我男朋友在创业’时的底气不足,受够了你总把梦想挂在嘴边,却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
他想拉她的手,说“项目成了就好了”,她却猛地甩开:“别跟我说项目!李天宇,我们分手吧。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做的,我等不起。”
那天晚上,她收拾东西走了。天宇没拦,不是不想拦,是突然觉得无力——他看着电脑上的合同意向书,看着满地的化妆品,第一次怀疑自己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后来项目成了。”天宇望着窗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民宿开业那天,我给她发了条微信,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当初的支持,我可能撑不到现在’。她回了个‘恭喜’,再没多说一个字。”
咖啡馆里的音乐换了首钢琴曲,调子有点伤感。秦羽墨的指尖停在咖啡杯上,杯壁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些。她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所以……你现在还恨她吗?”
“不恨。”天宇摇摇头,眼神很坦诚,“甚至有点感激。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喜欢都能走到最后,也不是所有梦想都值得让别人陪你赌。我们只是想要的不一样,没谁对谁错。”
他看着秦羽墨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也不是要给她贴标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她的过去,有过真心,也有过无奈,到最后只剩下理解。没有你担心的‘余情未了’,也没有藏着掖着的秘密。”
秦羽墨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张信纸——是悠悠后来寄来的,说她结婚了,老公是做工程的,“虽然不懂我的工作,但会记得我爱吃的菜,会在下雨天提前去接我”。字迹娟秀依旧,却多了几分安稳的平和。
她把信纸放回文件夹,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做什么决定。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波动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了然的平静。
“我知道了。”她说,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天宇看着她,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她这句话里的“知道了”,不仅仅是知道了他和悠悠的过往,更是知道了他此刻的坦诚,和他想要往前走的决心。
咖啡馆的门又开了,风铃叮当作响,这次进来的是个抱着花束的女孩,笑靥如花。秦羽墨的目光在那束向日葵上停了几秒,忽然抬头对天宇说:“再给我点杯热的吧,拿铁,多加奶。”
天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身走向吧台时,脚步都轻快了些。他知道,这杯加奶的热拿铁,是僵局彻底打破的信号——有些过往,说开了就是过往;有些人,愿意听你说完过往,就是愿意给彼此一个未来。
钢琴的旋律还在继续,阳光漫过桌面,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咖啡馆的地板上,轻轻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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