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旧时光”咖啡馆里飘着深烘咖啡豆的焦香,老式唱片机正转着一张磨损的黑胶唱片,萨克斯风的旋律慵懒地漫过每个角落。靠窗的位置空着,那是秦羽墨常坐的地方——视野最好,能看到对面墙根下那丛总也长不高的爬山虎。
天宇推开玻璃门时,风铃叮当作响。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秦羽墨,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手肘支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沿的奶泡,目光落在窗外,像是在研究那丛爬山虎新冒的嫩芽。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时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她发梢的一缕香气。“来了。”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秦羽墨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尾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咖啡馆的宁静。直到天宇在她对面坐下,她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带来的牛皮纸文件夹上,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找我有事?”
桌上的拿铁已经凉了,奶泡塌下去一半,像她此刻的情绪。天宇叫住服务生,点了杯热美式,又问秦羽墨:“再要一杯?”
“不用。”她干脆地拒绝,指尖在凉掉的拿铁杯上敲了敲,“有话快说,我下午还有会。”
语气里的疏离像层薄冰,天宇早有预料。他把牛皮纸文件夹往她面前推了推,文件夹的边角有些磨损,是他昨晚翻箱倒柜找资料时不小心蹭的。“这里面是我和悠悠的所有通信记录,从七年前到现在,还有她结婚时寄来的请柬,孩子满月的照片。”
秦羽墨的目光在文件夹上停了两秒,随即移开,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李天宇,你这是干什么?给我看这些,是想证明你俩‘清清白白’?还是觉得我闲得慌,要靠审查别人的过去过日子?”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像初春刚化冻的冰棱,冷不丁扎人一下。天宇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热度透过掌心传来,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不是证明,也不是审查。”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是厘清。我想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不是为了辩解,是想让我们之间那些没说开的结,能解开。”
“解开?”秦羽墨挑眉,端起凉掉的拿铁喝了一口,眉头因那股酸涩皱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你和唐悠悠的过去,跟我没关系。你们是共过生死的交情,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都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天宇的声音沉了些,“上周在宴席上,你听到她的名字时,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昨天我去给林薇装系统,你在楼道里看到我,转身就走;还有刚才,你看到这个文件夹时,指尖在发抖——羽墨,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秦羽墨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戳中了心事的孩子,语气陡然尖锐起来:“我发抖是因为冷!转身走是因为赶时间!李天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懂我?是不是觉得我就该围着你的过去打转?”
她的声音引来了邻桌的侧目,唱片机里的萨克斯风刚好奏到一个高音,像在替她宣泄情绪。秦羽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烦躁,拿起包就要起身:“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不可理喻,那这饭……这咖啡,也没必要喝了。”
“坐下。”天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伸手按住她的包带,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火星。
“秦羽墨,”天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放软了些,却依旧没有退让,“你可以走,但走之前,我想让你听我把话说完。有些事不说清楚,就像眼里进了沙子,今天不揉出来,明天就会发炎,我们永远都有隔阂。”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是七年前在阿勒泰拍的。照片上的唐悠悠穿着厚重的棉袄,站在雪地里,身后是间矮矮的木屋,手里举着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的天宇穿着件借来的军大衣,脸冻得通红,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却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这是我们离开护林站那天拍的,悠悠她爹用老式胶片机拍的,后来寄给我的。”天宇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雪痕,“你看她的手,冻得通红,却还攥着给我留的馒头。那时候我总笑她傻,说‘等我出去了,请你吃大餐’,她说‘我要吃汉堡,双层的’。”
秦羽墨的脚步顿住了。她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看着她棉袄上沾着的雪粒,突然想起天宇说过的“她把围巾解下来给我裹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松动了些。
“她后来去了大兴安岭,护林站的信号差,我们写信。”天宇又拿出一沓泛黄的信纸,字迹娟秀,带着点稚气,“她跟我说林区的熊瞎子会偷蜂蜜,说巡山时看到的极光像块大绸缎,说她学了打枪,能打中百米外的酒瓶。我跟她说大学里的画展,说新认识的教授很严格,说我画的雪景总缺点灵气。”
他把信纸推到她面前,最上面那张的右下角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熊,旁边写着“给天宇哥哥的礼物”。“这些信,我一直放在老家的铁盒子里,上周翻出来时,发现信纸都脆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穿越爱情公寓世界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穿越爱情公寓世界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