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的食死徒和德姆斯特朗大船是巨大的隐患。
魔法部的介入,尤其是乌姆里奇的到来,意味着官方层面必然会对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进行问责和打压,接下来的政治斗争将更加激烈。
阿斯托利亚的状态和克鲁姆的举动,依旧成谜。
她一边跟着邓布利多走上移动的楼梯,一边通过加密加隆发出最后几条指令:
“所有D.A.成员,返回各自公共休息室,安抚同学,协助级长维持秩序。没有我的进一步指令,暂停一切集会活动。保持警惕,注意安全。情报组继续留意各方动向,但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优先。——H.G.”
校长办公室的谈话
校长办公室的气氛同样凝重。
历代校长的肖像假装在打瞌睡,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福克斯站在金色的栖枝上,发出低低的、安抚性的鸣叫。
邓布利多示意赫敏和卢娜坐下,他本人则站在桌子后面,双手指尖相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们。
“现在,孩子们,”他缓缓开口,“能否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碰巧’发现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尔福先生在打人柳下的秘密,并且……如此及时地出现在那里的?”
他的语气没有质问,只有探究。
赫敏早已打好了腹稿。
她不能暴露活点地图(那是哈利的秘密,也是重要的战略资产),也不能完全暴露D.A.军的有组织监控。
她选择性地进行了陈述,重点突出了卢娜的“直觉”和她自己对马尔福长期异常行为的观察,最终将发现归因于“在混乱中试图寻找安全路径时,意外察觉到了打人柳的异常和地下的魔力波动”。
“……我们意识到那可能比看台上的袭击更重要,所以就冒险下去查看了。”赫敏最后总结道,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客观。
卢娜在一旁点头附和,用她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邓布利多:“是的,校长。那里的骚扰虻非常黑暗和尖锐,它们想咬坏城堡的脚,我们不能让它们得逞。”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赫敏说完后,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非凡的观察力,格兰杰小姐。还有你,洛夫古德小姐,你那独特的……感知,再次证明了其价值。”他最终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什么,“你们在今天的行动中,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勇气和判断力,并且,确实阻止了一场可能造成更严重后果的灾难。为此,我代表霍格沃茨,感谢你们。”
他微微颔首。
赫敏和卢娜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感谢。
“但是,”邓布利多的语气微微一转,“我必须提醒你们,个人的勇敢固然可嘉,但贸然闯入未知的危险境地,绝非明智之举。今天你们是幸运的,有斯内普教授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未来,如果再遇到类似情况,我希望你们能首先寻求教授的帮助。”
他的目光尤其在赫敏脸上停留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
赫敏低下头:“是的,校长。我们明白了。”
她知道邓布利多未必完全相信她的说辞,但他选择了不深究,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警告。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你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暂时保密。尤其是卡卡洛夫教授的所作所为,以及马尔福先生可能涉及的情况。这涉及到非常复杂的……国际魔法关系以及校内安全评估。可以吗?”
“当然,校长。”赫敏和卢娜同时答应。
“很好。那么,你们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今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而艰难的一天。”
离开校长办公室,走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因为宵禁和戒严)的走廊里,赫敏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们阻止了一次直接的攻击,挫败了一个阴险的计划。
但她们也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和混乱,看到了同学受伤,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这不再是书本上的历史,也不是遥远的预言。
这是切切实实发生在身边,血淋淋的现实。
霍格沃茨,这座她视为家的城堡,已经不再是绝对安全的象牙塔。
它变成了战场的前线。
而她们,已经无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场战争的中心。
混乱的余波,将会持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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