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份地位相仿,且与王复生的交情匪浅,林柏舟董事长、苏恪珩老爷子及其女苏晚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席位上。三人正低声交换着对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排场的惊叹,便见三位侍女悄无声息地行至他们案前,翩然一礼。
其中一位侍女声音轻柔如风,却清晰地询问道:“三位贵客安好。宴席将启,奴婢冒昧请问,贵客欲饮何种酒水?府中备有几种薄酿,敬请选择。”
她略一停顿,如数家珍般轻声报出名目:
“有窖藏一甲子(六十年)的茅-台-原浆;
有埋藏百年有余的绍兴女儿红;
有来自西南酆都的特供桂花稠酒;
还有依前清宫廷秘方、采重阳菊花精粹酿制的菊花白酒。”
侍女的声音虽轻,但这寥寥数语,却如同惊雷般在相对安静的厅内炸开!不仅林董、苏老、苏晚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连邻近几桌听的宾客,也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六十年茅台原浆!百年女儿红!还有那听名字就透着诡异的“鬼城特供”以及传说中的宫廷御酒!
这些酒无一不是可遇不可求、每一瓶都足以成为收藏家镇宅之宝的极品!在这里,竟然如同寻常酒水般任由宾客选择?好几位嗜酒之人此刻内心都在疯狂呐喊: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想要!
侍女见众人因震惊而迟疑,便善解人意地微微躬身,低声补充建议道:“若贵客不喜烈酒之性,菊花白性味甘平,最是温养身心;桂花稠酒与女儿红滋味醇厚,入口亦颇为柔和,皆是上佳之选。”
经此提示,众宾客才从震惊中稍稍回神,纷纷根据自己的喜好做出了选择。侍女们记下要求,再次敛衽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备酒。
恰在此时,坐于主位的王复生轻轻拍了拍手掌。
清脆的掌声立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乐声也随之舒缓下来。
王复生站起身,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环视全场,朗声说道:
“诸位长辈,诸位亲朋!”
“今日各位能拨冗光临寒舍,是我王复生天大的面子。感激的话不多说,敝处略备了些粗陋的酒菜,实在不成敬意,唯愿大家今日能开怀畅饮,尽兴而归!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他这番话说的客气又周到,既表达了感谢,又放低了姿态。
说罢,他目光转向顾管家,微一点头。
顾青松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运足中气,以悠长而郑重的腔调高声唱道:
“吉时已至——启宴——上膳——!”
顾管家“上膳”的唱喏声余音未落,早已在两侧廊道静候的传菜侍女们便应声而动。
她们并非直接手捧菜盘,而是每人提着一只造型精巧、古朴雅致的多层食盒(或称提盒),步伐轻盈而整齐,如同经过精密排练,从左右两侧安静地鱼贯而入,走向每一张客人的案几。
看到这一幕,见多识广的苏老爷子更是惊讶得低呼出声:“这…这竟是古法!我还道是侍者直接端盘上来,竟是用了食盒!妙!真是妙啊!这讲究…” 他的话还没说完,侍女们已然行动。
传菜侍女们来到每张案前,先是屈膝行了一礼,然后才将食盒轻放在案几旁的空处(或由协助的侍女接过)。打开盒盖,可见食盒虽是木质,内里却匠心独运地设置了保温的夹层,以确保菜肴送达客人面前时仍是最佳温度。
她们动作娴熟地从食盒中取出第一轮菜品——四道精雕细琢的凉碟,一边用清晰柔和的嗓音低声报上菜名,一边将菜品轻置于客人面前的案上:
“贵客,这是酒醉东海大黄鱼冻。”
“这是陈年花雕浸鹅肝。”
“这是五十年陈皮拌澳洲雪花牛舌。”
“这是金汤野米烩官燕。”
随即,她们又为每位客人面前摆放好骨碟(承接残渣用)和镶金银丝的精美食筷(筷架通常已提前摆好),一切井然有序,悄无声息。
上菜的次序自然也体现了规矩:自然是先从最尊贵的前排主宾席开始,如国处长、孟市长、林董、苏老、郑总等人,然后再依次向后排传递。那位东海船运的刘主任,自然被排在了后面,与王复生公司来的那些老同事坐在一处,虽偏远些,但所见菜品酒水并无二致。
尤为难得的是,所有这些传菜侍女始终低眉顺目,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动作,并不抬头打量客人容貌,全程无声无息,仿佛一道流动的风景。待菜碟餐具摆放妥当后,她们会再次屈膝行一个完整的万福礼,然后才躬身后退几步,再转身提着空食盒安静迅速地离开,前往厨房准备下一轮菜品。
几乎与此同时,先前负责斟酒问询的侍女们也已端着温好的酒返回。她们手持精美的酒壶(酒注子),里面盛着客人方才所选的美酒,来到各自负责的案前。她们会先为客人面前那只小巧精致的酒盅(或酒杯)斟上约七分满的美酒,然后同样行礼后退,侍立在不远处等候,随时准备再次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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