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泽那轻松写意的问话，在死寂的考场内，清晰得仿佛针落在钢铁地面。
通过了吗？
何止是通过了！
这根本就是把整个一阶考核的尊严，按在地上用脚尖碾碎！
“通、通……通过了！”
那位冷峻考官的嘴唇哆嗦着，再也挤不出一丝职业性的冷漠。
他看着方时泽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轻视，变为了敬畏。
“完……完美……完美通过！”
他当了半辈子考官，自认阅人无数。
什么天才，什么妖孽，他都见过。
可一个12级的R卡，用散步般的姿态，三招秒杀C阶精英……
这是什么？
这不是英灵。
这是披着R卡外皮，降临人间的……神明！
考场外的等待大厅，在经历了长达十几秒的集体失声后，轰然炸裂！
“我操！那是什么东西？！”
“那他妈是个R卡？！”
“幻觉！这绝对是幻觉！谁他妈在协会的通风管道里放了致幻瓦斯！”
“三招……就三招啊！”
“爆炎雄狮像个玩具一样被捏碎了！这合理吗！”
“他不是R卡！他是协会系统的最高级漏洞！是行走的天灾！”
“我……我刚才还说他是花瓶……我错了，我嘴贱，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赘婿？这他妈是龙王出狱！”
“是过江猛龙来我们这小池塘里洗澡啊！”
先前那些刻薄嘲讽的人。
只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仿佛被人用烧红的铁板左右开弓，抽了数百次。
他们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从最近的垃圾通道里滚出去。
而那些纯粹看热闹的，看向光幕里那个懒洋洋的身影时，眼神已经从好奇，彻底变成了仰望。
温寒月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但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出卖了她内心的骄傲。
看。
这就是我的英灵。
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她迎着全场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目光，从容地走到方时泽身边。
方时泽则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一把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带向自己。
他对着那个已经彻底傻掉的考官，骚包地扬了扬眉，带着温寒月和头顶的悠米，在万众瞩目中施施然离场。
身后，只留下一个被刷新到近乎崩溃的“最快通关记录”，和一个世界观彻底粉碎的考官。
……
最后的业务办理柜台。
负责办理凭证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
当她看到考核结果上，那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完美通过”四个大字。
以及后面那个抖得像帕金森患者签下的考官名字时，就已经很震惊了。
出于好奇，她调出了具体的考核录像。
然后，她看到了方时泽那三招秒杀的离谱操作。
女孩整个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这位先生……您、您确定是R卡吗？”
她看着方时泽，声音都在发飘。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方时泽对她眨了眨眼，释放了一个满额的魅力电波。
女孩的脸“轰”的一下烧到耳根，赶紧低下头。
用操作光幕的忙碌来掩饰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然而，当她颤抖着手指，将方时泽的战斗数据录入系统时。
真正的异变，发生了。
嘀！嘀！嘀！嘀！
她面前的内部终端，瞬间被血红色的光芒吞噬！
一道标注着【S级-最高优先级】的警告窗口，以一种撕裂屏幕的姿态，疯狂地跳动着！
【警告！检测到维数异常战斗数据！】
【目标：英灵‘方时泽’，品阶：R，等级：12。】
【数据模型严重偏离理论阈值，超出安全范围1275%！】
【疑似高阶存在伪装！疑似系统根源性漏洞！请求立即上报！】
【重复！请求立即上报！】
这个警告，只有拥有内部权限的她才能看见。
女孩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
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S级警报！
饶州市契灵师协会最高级别的警报！
上一次触发，还是三年前城外出现王座级深渊裂缝的时候！
而现在，仅仅因为一个R卡英灵的考核数据？！
她不敢有千分之一秒的怠慢。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戳下了那个血红色的“确认上报”按钮。
……
同一时刻。
饶州市，契灵师协会总部，塔顶。
戒备森严的战略指挥中心内，十几名肩扛将星、气息渊渟岳峙的高层。
正在召开一场关于深渊潮汐的紧急会议。
突然。
嗡——！
会议室正中央的主控光幕，所有的数据和图像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鲜红、如同恶魔之眼的S级警报，覆盖了一切。
在场的所有大佬，脸色齐齐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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