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果然有种“藏锋于格,破局于心”的感觉。
他马上在纸上画出一个“井”字格,标出八个方位点。然后写下新的推演方案:
以“井”为阵,步踏四角,剑走中线。
诱敌入格,使其误判我将直进,实则绕弧侧袭。
待其重心偏移,一剑穿心。
这个打法和“静渊引雷式”完全契合。一个是心法,一个是步法,正好互补。
他越想越兴奋,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沙沙声不断,字迹越来越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头顶。
他没吃东西,也没起身活动。肚子饿了就喝一口水囊里的凉水,眼睛始终没离开册子。脑子像上了发条,一个想法接一个想法往外冒。
他又想到现代大学时读过的兵书。有一句话叫“以正合,以奇胜”。意思是正面牵制,侧面突袭。现在这套打法,不就是“正”为守,“奇”为反打吗?
他干脆在标题旁加了个副名:守正出奇·静渊引雷式。
写完这个名字,他自己都笑了。这哪像个剑招名,简直像论文题目。
但他知道,这个名字能提醒自己别忘了本质——守是基础,变是手段,真正的杀招永远藏在最后一击。
他继续完善细节。
列出三种适用情境:
对战速度型敌人:不与其争快,诱其先动,借速反制。
对战力量型敌人:避其锋芒,待其力竭,一击穿肋。
群战围攻:以身为轴,剑走弧线,扰乱阵型后再突核心。
每一种情况他都配上简单的示意图。线条虽粗糙,但逻辑清楚。
他还给自己定了三个禁忌:
一、不可贪先手。
二、不可连斩三剑以上。
三、不可在未确认破绽时出杀招。
这些全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写到这里,他已经连续两个时辰没停笔了。手腕有些酸,但他不想停下。灵感就像泉水,一旦开了口就不能让它断流。
他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准备把整套思路做个总纲。
刚写下“总论:后发先至之道”几个字,外面传来一声鸟叫。
他没抬头。
笔尖顿了一下,继续写。
可那声音又来了,还是同样的调子,短促两声,像某种信号。
他终于停下笔。
左手缓缓抚过册子封面,指尖停留在“静渊引雷式”五个字上。眼神没变,呼吸依旧平稳。
他知道有人在外面。
也许已经看了很久。
但他不在乎。
该记的都记下了,该想的也都理清了。就算现在被人包围,他也敢拿着这本册子走出去,一剑一剑地试出来。
他放下笔,右手慢慢移到剑柄上。
手指贴住冰冷的金属,轻轻一扣。
剑未出鞘。
人未起身。
洞外鸟声再响。
他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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