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商场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潮湿的霉味裹着股熟悉的焦苦 —— 是魂核粉末的味道,比前章阎罗亲兵铠甲上的气息更淡,却更绵密,像织在空气里的网。沈砚的靴底刚踩进入口的积水,掌心的饕餮印记就突然发烫,前章从亲兵身上得到的完整碎片,竟在布包里轻轻震动,与积水表面的反光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不对劲,这水有问题。” 他弯腰掬起一捧积水,水色浑浊,却在指尖停留的瞬间,泛出缕极淡的幽绿荧光,像掺了碾碎的夜光石。荧光顺着指缝滴回地面时,竟在积水里画出道细小的纹路 —— 是冥府古纹里代表 “冥市入口” 的符号,与苏清月《冥府阴兵考》里 “水为阴阳界” 的记载完全吻合。
林辰的探测器几乎同时发出低鸣,屏幕上的信号波不再是尖锐的红色,而是变成了柔和的绿色,与积水荧光同步闪烁,显示 “环境能量:冥市媒介,非攻击性,可通过积水倒影观测冥市景象”。他将探测器贴近水面,屏幕瞬间切换画面 —— 不是停车场的实景,而是片热闹的 “集市”:摊位用阴兵铠甲碎片搭成,摊主是裹着灰雾的阴差,手里摆弄着旧手机、魂晶、怀表碎片等执念物品,摊位上方飘着淡绿的荧光,与积水里的光一模一样。
“是冥市的倒影!” 苏清月抱着《冥府阴兵考》快步走过来,书页被积水荧光扫过,自动翻到 “冥市环境” 章节,新浮现的墨字带着水波纹的边:“冥市非固定场所,需借积水、镜面等阴阳媒介显现,其环境有三特征:一为‘水映市’,现实积水可映冥市景象,荧光越亮,市景越清晰;二为‘光载能’,幽绿荧光乃魂门能量的弱化形态,可驱动冥市摊位运转;三为‘物藏念’,摊位上的财物皆为活人的执念物品,阴差通过交易收集,转交冥主凝练碎片”—— 字迹刚显完,积水里的荧光突然暴涨,映出的冥市景象中,出现了个熟悉的摊位:摊主是王奶奶已故的丈夫,正用怀表碎片擦拭块伴生石,摊位前挂着块木牌,写着 “守脉人专属”。
“老头子!” 王奶奶的手猛地按在积水表面,指尖的怀表碎片(丈夫的旧怀表碎块)与倒影里的伴生石产生共鸣,积水竟泛起涟漪,像真的能触摸到摊位,“他在卖伴生石?是在等我吗?” 她的眼泪掉在水里,泪珠与荧光融合,倒影里的丈夫突然抬头,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却在指尖即将触碰水面时,被道淡绿的光墙挡住 —— 是冥市环境的 “隔绝性”,只能观测,无法直接接触。
“别碰水面!” 苏清月突然拉住王奶奶,指着积水里的另个摊位,摊主是前章的敛财阴差,正将收集的执念物品倒进个黑色的 “聚合罐”,罐口泛着与亲兵碎片同源的光,“书里说‘冥市积水有噬性,活人触碰易被吸进冥市,成为阴差的交易品’!王奶奶,你看到的是冥市的幻象,是冥主故意让你看到丈夫,引你触碰水面!”
话音未落,停车场深处突然传来 “哗啦” 的水声。积水表面的荧光瞬间变得刺眼,三团淡绿的光雾从积水里钻出来,落地后凝成个半透明的 “人” 形 —— 躯干是用积水凝成的,泛着幽绿的光,头部是团旋转的灰雾,手里拿着用伴生石碎片做的 “勺”,勺尖能操控积水里的荧光,是冥市的 “市卫阴差”,专门阻止活人窥探冥市。
“它们能操控水!” 小李举着樱花画(前章粘好的执念物品)后退,粉光扫过市卫阴差,却被对方用勺尖引动的积水挡住,荧光与粉光碰撞,发出 “滋啦” 的爆响,“清月姐!书里有没有说怎么破?这光雾能融入积水,根本打不到!”
苏清月的手指在书页上飞快滑动,眉头越皱越紧:“书里说‘冥市环境可反控,伴生石能净化积水荧光,执念物品可驱散阴差灰雾’!我们得分工,沈砚用碎片共鸣荧光,吸引阴差注意力;赵烈用伴生石净化积水,切断它们的能量来源;我和林辰用执念物品攻击阴差核心!”
沈砚立刻将亲兵碎片掏出来,碎片在积水荧光的映照下,泛出淡紫的光,与绿色荧光交织,形成道刺眼的光柱。市卫阴差果然被吸引,纷纷举起石勺,引动积水朝着碎片涌来,想夺走这块珍贵的 “高阶碎片”。
“就是现在!赵烈!” 林辰的探测器锁定了市卫阴差的核心位置 —— 灰雾里嵌着块极小的伴生石碎片,是它们的能量来源。赵烈立刻将怀里的伴生石(前章矿脉找到的母石碎片)扔进积水,红光照亮水面,绿色荧光瞬间被压制,市卫阴差的水状躯干开始变得透明。
王奶奶突然将怀表碎片扔进积水,碎片在红光照耀下,竟在积水里凝成个小小的城隍庙印记。印记扩散的瞬间,映出的冥市幻象中,丈夫的摊位突然爆发出红光,将周围的阴差摊位都暂时压制,为小队争取了时间:“老头子在帮我们!他的执念还在,没被冥主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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