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立刻掏出阴阳镜,四块碎片刚组合完整,镜面就自动对准阴兵傀儡。青金色的光从镜面射出,落在阴兵的甲胄上,那些黑色的锁链瞬间开始燃烧,陶土身体上的“债”字纹渐渐消退,露出底下的“忠”字纹。阴兵将领的动作突然停滞,陌刀“哐当”落在地上,他的陶土脸转向林辰,眼睛里泛着淡青色的光,像在确认什么,“林……将军?”
“是秦忠的旧部!”林辰的心脏猛地一沉,打火机的焰心映出将领甲胄内侧的刻字:“秦忠麾下,第三队队长,李山”,“他们是开元二十三年跟着先祖平叛的阴兵,被阎君做成了傀儡!”他的血脉突然沸腾,饕餮印记的鳞纹完全展开,与阴阳镜的光产生共鸣,“李山,我是林玄龄的后代,现在命令你,唤醒所有兄弟,一起对抗阎君!”
李山的陶土身体突然剧烈颤动,甲胄上的“忠”字纹完全亮起。他转身对着身后的阴兵傀儡大喊:“兄弟们!醒过来!我们是守护苍生的阴兵,不是屠杀平民的刽子手!”随着他的喊声,越来越多的阴兵傀儡挣脱锁链,甲胄上的衔尾蛇纹被青光烧成灰烬,他们齐刷刷地半跪在地,陌刀拄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声响,“末将李山,愿追随林将军,共破阎君!”
墓道两侧的壁画在这时完全变色,露出底下完整的真壁画:开元二十三年的洛阳城外,林玄龄站在阴兵阵前,手里举着饕餮棺的钥匙,阴兵们用身体组成屏障,挡住黑煞的攻击,平民们在屏障后举起锄头,与阴兵并肩作战。壁画的最后一幅,是林玄龄与秦忠握手的画面,两人身后是重建的城池,城墙上刻着“阴阳调和,苍生无债”八个大字。
“爷爷的笔记没骗人!”苏清月的眼泪掉在桃木剑上,剑身上的青光与壁画的光交织在一起,“先祖当年平叛时,阎君故意放出黑煞屠杀平民,再嫁祸给阴兵,让百姓以为阴兵是恶魔!”她突然指向壁画的角落,那里藏着个小小的身影——穿藏青唐装的老者,手里举着枚开元通宝,正是之前给林辰古钱的守符人,“是守符人!他们当年也在帮先祖守护平民!”
苏念的银锁突然飞向壁画,链身缠着壁画上的开元通宝,铜钱竟从壁画里“跳”了出来,落在苏念手里。铜钱刚碰到银锁,就发出“叮”的脆响,墓道深处的石门突然“轰隆”开启,里面泛着淡红色的光,隐约能看到钦瓦特桥的轮廓,“林辰哥哥,里面有爸爸的气息!”女孩的银锁突然指向石门后,“爸爸说,阎君的噬魂阵核心,就在里面的青铜棺里!”
老陈突然按住林辰的肩膀,青铜罗盘的指针在石门方向疯狂转动:“里面有西方冥界的‘债契炉’!他们把资产管理局士兵的魂息都吸进去了,用来催动噬魂阵!”他的手指在罗盘上划过,“苏教授当年说过,这墓道是钦瓦特桥的‘后门’,里面的青铜棺里,藏着阎君与西方冥界的‘血契’,只要毁掉血契,噬魂阵就会崩溃!”
林辰握紧阴阳镜,饕餮印记的灼痛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看着身边的阴兵傀儡、苏清月、苏念、阿蛮和老陈,突然明白阎君为什么要篡改历史——他害怕人们知道,阴兵从来不是恶魔,守护从来不是负担,所谓的“血债”,不过是他用来控制人心的谎言。
“走吧。”林辰的声音在墓道里回荡,阴阳镜的光照亮前方的路,“去毁掉血契,还先祖一个清白,还所有阴兵一个公道。”他率先走向石门,阴兵们举着陌刀跟在身后,甲胄碰撞的声响像在演奏一首迟到了千年的战歌。
石门后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震撼:巨大的墓室中央,矗立着具比洛阳古墓更大的青铜棺,棺盖上方悬浮着个暗金色的债契炉,无数黑色的锁链从炉里延伸出来,连接着墓室四周的石柱,石柱上绑着的,竟是之前失踪的资产管理局士兵——他们的身体泛着半透明的光,魂息正被锁链一点点吸进炉里,炉身上的衔尾蛇纹章在红光中闪着冷光。
“林辰,你终于来了。”阎君的声音从青铜棺里传来,棺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黑袍人,黑袍下的身体竟完全是由黑煞组成的,“你以为看到了真历史?太天真了。”他举起手,债契炉突然爆发出红光,“这些士兵的魂息,加上噬魂阵的力量,足够我唤醒饕餮本体!到时候,整个红雾都市,都会变成我的‘债务牧场’!”
林辰的阴阳镜突然爆发出最强的光,青金色的光直射债契炉:“你错了,阎君。”他的饕餮印记与阴阳镜完全共鸣,光中浮现出林玄龄的虚影,“先祖当年没完成的事,今天我来完成——阴兵不是你的工具,百姓不是你的猎物,所谓的‘债务’,从来都是你野心的借口!”
阴兵们突然举起陌刀,青金色的光组成道巨大的屏障,将债契炉团团围住。苏清月的桃木剑、苏念的银锁、阿蛮的青铜护目镜、老陈的青铜罗盘,同时爆发出光,与阴阳镜的光交织在一起,“毁掉血契!”林辰大喊,阴兵们的陌刀同时劈向债契炉,青金色的刀光与红光碰撞的瞬间,整个墓室开始剧烈摇晃,青铜棺上的阴刻符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的真符文——“阴阳调和,苍生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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