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闹钟还没响,18楼胡一菲家的厨房就飘出了煎蛋的香味。胡一菲系着黑色围裙,左手翻着煎锅,右手拿着手机核对课程表,嗓门比平时低了八度——怕吵醒还在卧室跟周公缠绵的曾小贤和刚醒没多久的乐瑶。
“曾小贤!再不起床,你今天的‘准时之星’小红花又要变‘迟到之星’了!”胡一菲对着卧室门喊了一声,煎蛋“滋啦”响了一声,刚好焦边,她皱着眉把蛋盛进盘子,“跟你说过八百遍,煎蛋要中小火,你上次非说大火快,结果把锅都烧黑了——”
卧室门“吱呀”开了,曾小贤顶着鸡窝头出来,左手攥着快马快递的橙色工牌,右手捏着个皱巴巴的快递单,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老婆,我昨晚梦见王站长给我发了‘全勤之星’,还奖了我一箱橘子……对了,你看见我昨天送错的那个快递没?就是写着‘张益达收’的,人家张伟今天要开庭用,要是找不着,他该跟我急了。”
“张益达?”胡一菲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抬手做了个“弹一闪”的手势,指尖离他额头就差一厘米,“你还好意思说!上周把张伟的律师函送成外卖单,上上周把隔壁王阿姨的菜送成你的快递,再这么迷糊,王站长下次该给你发‘迷糊之王’锦旗了!快递单在玄关鞋架上,赶紧拿着,别耽误送件。”
曾小贤立马怂了,赶紧去玄关找快递单,刚蹲下来,就听见乐瑶在卧室喊:“妈妈!我的小饼干呢?要带去找小小布!”胡一菲走进卧室,看见乐瑶正坐在床上,把袜子穿成了两只左脚,手里还攥着曾小贤昨天忘在床头的快递标签,当成画纸涂得乱七八糟。
“小祖宗,先把袜子穿对!”胡一菲帮乐瑶换袜子,乐瑶突然指着标签上的“快马快递”四个字:“妈妈,这个马跑得快吗?比子乔叔叔的电动车还快吗?”胡一菲笑了:“等你去幼儿园问小小布,她爸爸天天骑电动车去超市,肯定知道。”
刚收拾好乐瑶,门铃就响了——是17楼的美嘉,怀里抱着小小布,手里还拎着个粉色书包,一脸着急:“一菲!快帮我看看,小小布的奥特曼卡片找着没?她早上翻遍了玩具箱,说要带给Lily老师看,找不到就不去幼儿园了!”
小小布看见乐瑶,立马从美嘉怀里滑下来,跑到卧室跟乐瑶凑一起,两个小家伙头挨着头,小声嘀咕:“乐瑶,你今天带小饼干了吗?Lily老师昨天说,带小饼干的小朋友可以当小班长。”乐瑶点头:“带了!妈妈给我装了草莓味的,你呢?”“我带了巧克力的!不过爸爸说,不能吃太多,不然牙会黑。”
美嘉跟胡一菲站在客厅,指着玄关处吕子乔的鞋叹气:“你说子乔这记性,昨天把超市工牌忘在你家,今天又把钥匙插在门上,要不是我早上出门看了一眼,这门就得敞一天!”正说着,吕子乔从电梯口跑过来,衬衫扣子又扣错了,手里拿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美嘉!我工牌呢?昨天忘在一菲家,今天要是再忘,王经理该让我去仓库理货了!”
“在这儿呢!”胡一菲从茶几上拿起工牌,扔给吕子乔,“你下次能不能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上次把车钥匙插在后备箱,这次把工牌到处扔,再这样,美嘉的盐汽水都不够喷你的。”吕子乔赶紧把工牌别在胸前,咬了口包子:“知道了知道了!今天超市进了批新的薯片,我得早点去理货,下午四点半我赶不回来,瑶瑶和小小布就拜托一菲你接了,晚上我请你和曾小贤吃冰淇淋!”
“你可别又忘!”美嘉叉着腰,“上次你说请我们吃火锅,结果自己跟超市同事去聚餐,把我们忘了,最后还是张伟请的客!再忘,我一口盐汽水喷你脸上,让你把薯片都吐出来!”吕子乔赶紧举手投降:“这次肯定不忘!我把接孩子的时间设成手机闹钟了,再忘我就……我就一个月不吃零食!”
胡一菲看了看时间:“别贫了,再不走幼儿园该迟到了。曾小贤,你赶紧去送快递,别让王站长又给你打电话。”曾小贤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老婆,我昨天买的灯泡放哪儿了?你不是说今天要换阳台的灯吗?”“在阳台柜子里,你晚上回来换,要是再买错瓦数,你就自己站在阳台举手电筒照明!”胡一菲说完,抱着乐瑶,美嘉拎着小小布的书包,一行人往电梯口走。
电梯到16楼时,门开了,张伟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手里举着一沓名片,大力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文件夹。“一菲!美嘉!正好碰到你们!”张伟把名片递过来,“这是我的新名片,‘律证先锋张伟’,专门处理民事纠纷,今天我有个案子要开庭,对方律师就是上次被我辩得哑口无言的那个,这次肯定能赢!”
大力在旁边拆台:“你先把名片上的‘法律咨询’改成‘法律咨询’再说——你又把‘询’写成‘词’了,人家还以为你是做语文辅导的。还有,你开庭用的委托书忘带了,我给你放文件夹里了,别又像上次一样,到了法院才发现没带,让我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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