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风吼要塞边境的荒原上,血腥与魔气混杂的刺鼻味道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张烈小队成员动作麻利地打扫着战场,气氛却不像方才救援成功时那般轻松。牺牲了一名战友——尽管是其他小队的新兵——这件事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标记好了。”赵乾用寻踪盘确定了牺牲战士遗体方位,打下了一道灵光标记,脸色有些沉重。李红缨和孙芸在一旁低声念诵着安魂的法诀,这是边境战士对逝去同袍最后的敬意。
王骋和刘猛将那几名惊魂未定、身上挂彩的第七小队新兵搀扶到一旁,让他们坐下休息,并分发了一些基础的疗伤丹药。王骋嘴上依旧不饶人,但动作却放轻了许多:“你说你们这几个新兵蛋子,胆子倒是不小,就是脑子不太灵光!那魔化生物是能随便追的吗?这回长记性了吧!”
使战斧的新兵脸上火辣辣的,又是羞愧又是后怕,低声道:“多谢王骋大哥,多谢各位前辈救援……我们,我们知错了。”
张烈黑着脸,检查了一下被南宫玥璃初步处理过伤势、此刻仍昏迷着的重伤员,确认其气息稳定后,才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几名垂头丧气的新兵,最终却没再斥责,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在边境,任何一个错误的代价都可能是生命。把你们的队友……唉,先带回要塞再说。”
顾南没有参与这些后续事宜。他正蹲在一具刚刚被他一剑点爆的魔兵残骸旁,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这些低阶魔兵被摧毁核心后,身体会迅速崩解,大部分化为精纯的魔气散逸,只留下少许难以消融的残渣和灰烬。
然而,就在这堆正在逐渐失去形态的、焦黑粘稠的残骸中,一点不易察觉的硬物触感,透过他外放的细微风灵之力传递回来。
他的空灵体质对于能量流动异常敏感,对于这种非能量的实体异物,同样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方才战斗结束时,他就隐约感觉到这几只魔兵的残骸中,似乎有某种不协调的、非自然形成的微弱波动。
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凝聚起一丝风旋,如同最精巧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拨开那黏连的、散发着恶臭的焦黑物质。
周围的队友都在忙碌,无人注意到他这边的细微动作。
很快,一枚约莫拇指指甲盖大小、触感冰凉的黑褐色物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它半埋在残骸中,表面似乎还沾染着些许魔兵的污秽组织液,但依旧能看出其本身的材质非木非石,隐隐泛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金属光泽。
顾南指尖风灵之力再吐,轻柔地将那物件彻底剥离出来,并操控着一小股气流将其表面的污秽涤荡干净。
一枚造型奇特的令牌映入眼帘。
令牌材质不明,触手冰凉,边缘有着不规则的锯齿状纹路,正面雕刻着一个扭曲的、仿佛由无数痛苦人脸组成的诡异图案,背面则是一个深深的、类似爪印的凹痕。整个令牌透着一股阴冷、邪异的气息,与周围弥漫的混乱魔气同源,却又有着细微的差别,更像是……被人为炼制过的某种信物。
最重要的是,顾南认得那种独特的、带着血腥与诅咒意味的纹路风格——黑煞宗!
他心中猛地一凛。在黑石城时,他与黑煞宗弟子打过交道,摧毁过他们的阴谋,对这种标志性的邪恶气息记忆犹新。黑煞宗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低阶魔兵的残骸之中?
是巧合?是魔兵吞噬了某个黑煞宗修士?不,不像。这令牌完好无损,更像是被刻意携带,甚至可能是……镶嵌在魔兵体内的?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他的脑海:人族内奸!黑煞宗与魔族有勾结?!
这个猜想太过骇人听闻,但眼前的证据却又如此突兀而直白地摆在面前。边境局势本就紧张,若再有人族内部势力与魔族沆瀣一气,后果不堪设想。
电光火石间,顾南已做出决定。他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留意自己这边,尤其是那几名新兵,距离较远,并未看向此处。他手指微动,那枚冰凉邪异的令牌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他的袖袋之中,消失不见。
他面色如常地站起身,仿佛只是随意检查了一下魔兵残骸,然后走向正在帮忙给新兵包扎伤口的南宫玥璃。
“南宫师姐,”顾南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这位兄弟的伤势稳定了吗?我看他失血不少。”
南宫玥璃正用纯净的水灵之力滋养着那名伤员的伤口,闻言抬起头,清冷的眸子看了顾南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中一丝极难察觉的凝重。她微微颔首:“已无大碍,魔气侵蚀不深,只是皮肉伤和失血,回到要塞好生休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顾南点了点头,状似随意地在她身旁蹲下,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师姐,稍后回程,我有要事相商。”
南宫玥璃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没有立刻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晓。长时间的并肩作战,让她和顾南之间早已培养出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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