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几人道谢后,在一旁找地方坐下。秦昊最是自来熟,掏出自己带的烈酒递过去:几位老哥,尝尝我们中州的火烧云
老烟枪眼睛一亮,也不客气,接过来灌了一口,哈出一口酒气,畅快道:好酒!比咱们这的断头刀够劲多了!小子会来事!
几口酒下肚,气氛活络了不少。柳依依好奇地问:两位大哥,你们在这里驻守很久了吗?
疤脸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酒囊,淡淡道:记不清了,十来年了吧。老烟枪更久,他这条命,算是从魔崽子嘴里捡回来好几次了。
老烟枪嘬了口烟斗,眯着眼看着跳跃的火光,声音低沉了些:久了,也就习惯了。就是这鬼地方的魔气,忒恶心人,沾久了,身子骨都会变脆,夜里骨头缝都疼。多少好兄弟,没死在魔崽子手里,倒是被这无孔不入的魔气慢慢磨死了......
他的话让气氛再次沉凝下来。南宫玥璃并未露出惧色,反而目光沉静地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力量:魔族……究竟难缠在何处? 她的问题直指核心,显示出与其外表不符的沉稳与锐利。
难缠?疤脸抬起头,那双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眼睛看向众人,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凝重,它们不是难缠,是......毁灭。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撕碎、污染、吞噬一切生机。低等的魔兵没有理智,只有杀戮和破坏的本能,悍不畏死,数量多得像蝗虫。高等的魔将魔皇,不仅实力强横,更狡诈阴险......
老烟枪接过话头,用烟斗指了指城墙外的方向:你们刚才进来时,看到墙上那些发黑的东西了吧?那不少都是弟兄们的血,还有魔崽子们的腐肉!每次魔潮攻城,那真是......尸山血海。它们会爬墙,会自爆,魔气还能侵蚀防护阵法和我们的灵力。一个疏忽,可能就是城破人亡。
他顿了顿,声音更沙哑了:最憋屈的是,有时候打生打死,好不容易干掉一个厉害的,它临死前还要自爆魔核,屁都捞不着,还可能被炸一身伤......他娘的!老兵恨恨地骂了一句。
顾南默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玄铁腰牌。老兵的话语虽然粗粝,却无比真实地勾勒出边境战场的残酷画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鲜血和牺牲。
所以,娃娃们,老烟枪看向他们,眼神复杂,既然来了,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别把宗门的那些切磋比试的玩意带到这里来。这里的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命去的。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本事。
又交谈了片刻,众人才心情沉重地告别两位老兵,在老刀的带领下返回住处。
夜晚如期降临,风吼要塞的夜晚并非漆黑一片,城墙和内嵌的明光石散发出朦胧的光芒,与空中那轮被魔气晕染得昏黄的月亮一起,勾勒出要塞狰狞而沉默的轮廓。空气中的魔气似乎比白日更加活跃,呜咽的风声中,仿佛夹杂着远方魔物的嘶嚎,令人心悸。
其他人都已回房休息或运功抵抗魔气侵蚀。南宫玥璃周身水韵光华流转,气息平稳悠长,显然应对从容,她并未立刻入定,而是站在窗边,望向城外浓郁的黑暗,眸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顾南却毫无睡意。他悄无声息地走出石屋,轻轻跃上屋顶,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盘膝坐下。
他闭上双眼,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吸收天地灵气,而是缓缓放开神识,仔细地去感知、去触碰那弥漫在空气中无所不在的魔气。
神识细丝如同触角般探出,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排斥和侵蚀感,阴冷、暴戾、死寂......种种负面情绪夹杂在能量之中,试图污染他的神念。顾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神识,运转空灵体质。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足以让普通修士神识受创的魔气,在接触到顾南那蕴含空风道种气息的神识时,竟像是遇到了克星,其狂暴的侵蚀性大为减弱,变得了许多。虽然依旧冰冷滞涩,却不再具备强烈的攻击性。
他甚至能清晰地到,一丝丝灰黑色的气流,在接近自己身体时,会被体表一层极淡的、近乎无形的清风拂过,继而分解、中和,化为一种更为混沌中性的能量,其中极少的一部分,甚至被丹田内那缓缓旋转的空风道种悄无声息地吸纳。
道种表面的青光似乎因此变得更加灵动了一丝?虽然微乎其微,但顾南确信自己没有感知错。
这魔气......竟真的能被我的体质化解,甚至......吸收?顾南心中掀起波澜。他尝试着主动引导一丝微弱的魔气,通过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
过程颇为艰涩,魔气的性质与纯净的天地灵气截然不同,狂暴而难以驾驭。但在空灵体质的调和下,这一丝魔气最终竟然真的被转化成了一缕精纯的风灵之力,汇入了丹田之中!
虽然效率极低,转化量也微不足道,但其代表的意义却非同凡响!
顾南猛地睁开双眼,望向西方那更加浓稠如墨的夜空,眼中精光闪烁。
如果......如果能找到方法,提高这种转化的效率和速度......那这令人族修士视若毒药的边境魔气,对他而言,岂非是一片无人能够利用的、庞大的修炼资源宝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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