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农场领导层的质疑悄然发酵。
副场长办公室里,
“陈副场长,”陈志远声音低沉,“你让顾医生停掉集体服药的决定,我不同意。”
办公桌后,分管后勤的陈副场长收好手里的账单,眉头紧锁,“我也是没办法,你看,采药队十几号人天天跑山,耽误生产;她那一锅锅的煎药,耗费不少柴火,还得组织员工去山上砍柴。农场还要完成上面的生产任务,我实在是没办法。”
陈志远说,“陈副厂长,你要分清楚轻重,现在农场控制疫情是大事。她分重症轻症,是科学施治,不是形式主义!”
陈副场长冷笑:“科学?都这么久了,病没见少,人还在倒,你说她这法子到底行不行?”
陈志远语塞。
他想反驳,可心底也发虚,
是啊,到底行不行?
这些天,他替顾清如挡了多少话,压下多少非议,甚至主动调人帮她搭隔离棚、运柴火。他信周老军医,也信她有本事。
可现实摆在眼前:
汤药喝了好几天了,病情却没有明显好转。
“我们农场耗不起,病人们也耗不起,若是三天后......再不见效果,我只能抱歉了。”陈副厂长歉然说道。
站在陈副厂长的立场,他有他要坚持的原则,陈志远可以理解。
但若是三天后还不见效……
出了办公室,陈志远眉头紧锁。
夜深了,卫生室的煤油灯依然亮着。
郭庆仪忧心忡忡的翻着病历记录,“清如,王二德已经开始发烧说胡话了,这药要是再不起作用,我怕......”
夏时靖深吸一口气,“场部那边已经有人开始说闲话了,说我们瞎折腾,搞封建迷信那一套。陈副厂长放话,三天,如果再不见效,就停用中药,停止试点。”
空气仿佛凝固。
李三才往卫生室铁皮炉子里加了柴火,“抗生素是好,但是总共才那么几支,打完了,其他人怎么办?中药见效慢,但是根治效果好。我们再坚持看看吧。”
顾清如点点头,声音平静却坚定: “李三才同志说的对,药效需要时间。我相信周老军医的方子,也相信我们自己的判断。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是无效,我亲自去和赵场长解释。”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时候顾清如身上的压力是最大的。
郭庆仪说,“对,也许再坚持几天,会有效果的。周老军医的方子是经过实践的,救治了那么多布病战士,我们一定也可以。”
李三才抬起头,“咱老百姓讲‘慢工出细活’。这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急不得。”
夏时靖靠墙站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低声说,“也许......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就看我们能不能撑到日出了。”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对视一眼。
那一眼中,有担忧,有疲惫,更有不愿退让的执着。
......
第八天清晨,顾清如提着药罐走进隔离区。
一个原本蜷缩在床角、整夜低烧不止的犯人抬起头,声音仍沙哑,却清晰地说:“同志……今天这药,有点不一样?”
顾清如一怔:“哪里不一样?”
“不苦了。喉咙……没那么烧。”
她蹲下身,替他量体温。
水银柱停在37.2℃,三天来第一次回到正常区间。
她心头一跳。
接着,防疫队员小林匆匆跑来,“顾同志!三号床和七号床能坐起来了!刚才自己扶着墙走了几步!”
紧接着,郭庆仪声音激动:“王二德体温降了,已经连续12小时没有发烧了。”
一个、两个、五个……
原本腹泻不止、整夜高烧的轻症患者,陆续退烧,精神好转。
虽仍有重症需观察,但最危险的“蔓延期”被稳住了。
原本持续低烧的退了烧,咳嗽减轻;
隔离区里,两名重症患者竟能下床走动;
卫生室的体温记录本上,红线终于开始回落。
更令人振奋的是——新发病人数,首次出现下降趋势。
过去三天,新增仅三人,且均为轻症。
消息像春风般传开。
陈副场长不信,亲自来看,翻开顾清如贴在门口的病历表,发现红笔“危”字少了两个,蓝笔“轻”多了五个。
“真的……见效了?”
陈志远站在隔离病区,看着人们脸上久违的松动,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胸口压了多日的巨石,挪开了。
这天下午,隔离病区不需要人劝,几十个病人自发排起了队。
碗在手中传递,药在锅中沸腾。
粗瓷碗一只只递上来,药汤一碗碗喝下去,连最倔强的老汉也咂咂嘴说:“苦是苦了点,可这身子,是真松快了。”
有人默默把空药碗攒在床头,等着下一剂;
有人盯着手里的汤药,发现今天的药汁颜色更深、气味更纯;
还有个年轻犯人,在她经过时突然低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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