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曙光起初还有些拘束,但在肖霄和苏晨温和的引导下,在晓梦的鼓励下,也渐渐放松下来。他品尝着地道的本帮菜,真诚地称赞着苏晨的手艺,也会在肖霄问起时,分享一些自己家乡过年的有趣风俗,比如打糍粑、舞草龙等,言语朴实,却生动有趣,为这场团圆饭增添了不少新鲜的话题和笑声。他的踏实和真诚,进一步赢得了肖霄和苏晨的好感。
年夜饭在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后,才在满足而惬意的氛围中接近尾声。桌上杯盘虽未完全空,但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苏晨和侄媳开始收拾碗筷,晓梦和陈曙光也主动帮忙。小虎头吃饱喝足,开始在客厅里玩他的新玩具,肖父肖母则在肖霄的陪伴下,移到客厅沙发上休息,看着重孙活泼的身影,脸上洋溢着含饴弄孙的幸福。
稍作休息,就到了每年除夕夜的另一项重要仪式——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巨大的彩色电视机被打开,熟悉的开场音乐和绚丽的舞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在客厅找好位置坐下。肖父肖母坐在最舒适的长沙发中央,肖霄和苏晨坐在两侧,晓梦和陈曙光搬来椅子坐在沙发旁,侄子一家则带着虎头坐在另一侧的地毯上,背后靠着柔软的靠垫。
电视里,歌舞、小品、相声、魔术……节目一个接一个,虽然年年形式相似,但此刻,节目内容本身似乎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守岁的仪式感。看到有趣的小品,全家会爆发出阵阵笑声;听到熟悉的经典老歌,肖父肖母会跟着轻轻地哼唱;华丽的舞蹈场面则让小虎头兴奋地手舞足蹈。
肖霄和苏晨坐在父母身边,感受着这份寻常却又无比珍贵的温暖。苏晨悄悄握住了肖霄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这无声的交流中。他们看着身旁年迈却安详的父母,看着对面女儿与那个目光清正的年轻人之间自然流露的亲密,看着不远处侄子一家其乐融融,看着小虎头天真烂漫的笑脸……一种巨大的、近乎圆满的幸福感,如同暖流般充盈着他们的心胸。
这就是他们历经半生坎坷、苦苦追寻和守护的东西——家的完整,亲情的温暖,代际的延续。所有的苦难、等待、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值得。窗外,辞旧迎新的鞭炮声愈发密集响亮,如同雷鸣般的掌声,为这人世间最朴素的幸福加冕。电视屏幕的光影变幻,映照着一张张带笑的脸庞,灯火可亲,团圆如梦。这平淡生活中的深沉幸福,在此刻,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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