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终于散去。回到栖星阁,符玄便径直走向梳妆台,背对着三秋,开始不紧不慢地卸下头上的珠钗。动作依旧优雅,却比平时慢上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注目的从容。
三秋跟在她身后,随手脱下那件惹眼的西装外套,解开领结,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和锁骨的轮廓。他倚在门框上,目光含笑,看着镜中妻子那张在灯光下愈发清丽绝伦、却故意板起来的小脸。
“夫人,” 他开口,声音带着宴会微醺后的沙哑,更添几分磁性,“今晚的舞,可还尽兴?”
符玄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金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在宴会上那个因他单膝跪地而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的人不是她一般。她轻轻放下最后一支玉簪,让粉色长发如云般披散下来,语气淡淡地:
“尚可。你今日…倒是出人意料。”
三秋嘴角的弧度加深,他走上前,站在她身后,双手自然地撑在梳妆台边缘,将她圈在自己与镜子之间。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哦?如何出人意料?是这身衣服?还是…那个邀请?”
符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却没有躲闪,依旧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只是那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薄红。
“皆有之。” 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身为罗浮重要成员,在如此场合,行事当合乎礼制。单膝跪地…成何体统。” 这话听起来是责备,尾音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娇嗔。
三秋低笑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的共鸣。他非但没有被“斥责”退却,反而得寸进尺地,将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目光在镜中与她交织,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礼制可没规定,丈夫不能邀请妻子跳舞。更何况…” 他顿了顿,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卸下钗环后更显柔美的脸颊线条,“…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无论过去多少年,我看向你的眼神,依然会像当年那个少年一样,充满惊艳与…无法抑制的心动。”
【符玄视角】
(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这个混蛋!总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什么少年…什么心动…都老夫老妻了…)
(可心底那不受控制的甜意,却像被摇晃过的星云汽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几乎要满溢出来。她必须紧紧抿着唇,才能忍住那想要上扬的嘴角。)
“油嘴滑舌。” 她垂下眼帘,避开镜中他那过于灼热的视线,伸手去拿桌上的润肤玉膏,试图转移注意力,“不过是换身皮囊,梳了个头,便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三秋看着她故作淡定的模样,心中爱意更盛。他伸手,抢先一步拿起那盒玉膏,用指腹蘸取些许,然后极其自然地、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开始为她细细涂抹。他的动作专注而珍重,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对别人而言,或许是皮囊。” 他一边涂抹,一边低头看着她纤细如玉的手指,声音轻得像夜风,“但对你,符玄,无论是我昔日的布衣,还是今日的西装,亦或是未来可能苍老的容颜…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想成为能配得上你、能让你偶尔侧目的风景。”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锁住她,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历经岁月却愈发醇厚的爱恋:
“夫人,你明知我的心意,却总要我亲口说出来。” 他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纵容和甘之如饴的宠溺,“是不是只有把我这颗心掏出来,放在这梳妆台上,你才肯相信,里面从始至终,只刻着‘符玄’二字?”
符玄的心尖猛地一颤!被他握住的手指尖微微蜷缩,那温暖的触感和直白到近乎滚烫的话语,让她所有的伪装都摇摇欲坠。她抬起眼帘,金瞳中终于不再掩饰那份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满足,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谁、谁要你的心。” 声音却比刚才软了不止一分,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尽是些…花言巧语。”
三秋看着她终于破功的模样,低笑着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转身拥入怀中。他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纤细身躯传来的温度和微微加快的心跳。
“好,是花言巧语。” 他从善如流,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笑意和无尽的温柔,“那不知…符玄大人,可还愿意听你这‘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夫君,再说上一辈子?”
符玄将脸颊埋在他仅着衬衫的、温暖坚实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终于不再说话,只是伸出双臂,回抱住了他。那无声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表达了她内心的答案。
清冷是她的保护色,也是她独有的情趣。而他,早已深谙此道,并乐在其中。甘之如饴地,配合着她这场“明明爱你爱到要死,却偏要吊着你让你自己说喜欢”的,甜蜜至极的“游戏”。
因为他知道,在那层清冷的月光之下,是他此生拥有的,最炽热、最珍贵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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