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你疯了!放开我!”符玄又惊又怒,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的力量霸道至极,她那点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蜉蝣撼树,只能被迫跟着他,踉跄地冲入室外微凉的夜风中。
三秋一言不发,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周身散发着的冷冽气息比夜风更寒。他径直将她拖到礼堂侧面一处远离所有灯光与音乐、被巨大盆栽遮挡的僻静露台,才猛地,如同甩开什么烫手山芋般,松开了手。
露台上,只有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和远处隐约飘来的、被距离模糊成背景噪音的缥缈乐声,更衬得此处的寂静深入骨髓,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三秋!你到底想干什么?!”符玄揉着已然浮现出清晰红痕、甚至隐隐发青的手腕,金瞳因剧烈的愤怒、委屈和方才狼狈的拉扯而控制不住地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缘、竖起了所有尖刺的幼兽,厉声质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想干什么?”三秋猛地逼近一步,将她彻底困在自己与冰冷坚硬的墙壁之间,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投下极具压迫感的、无处可逃的阴影。
他灼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方才饮料的甜腻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又霸道的男性气息,不容抗拒地喷洒在她的脸上,颈间,“我倒想问问你,符玄!你想干什么?嗯?!跟那个书呆子跳得很开心?他(?)比我更懂推演?比我更会逗你笑?!他(?)的手放在你腰上……很舒服?!”
他的质问如同失控后狂暴倾泻的剑罡,密集、狠厉、毫不留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冲天怒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清醒意识到的、强烈到已然扭曲变质的嫉妒!这嫉妒如同毒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符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道理的怒火和逼近的气势压迫得呼吸困难,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却被他话语里那赤裸裸的、带着侮辱意味的臆测激得同样怒火中烧,那点因为手腕疼痛而泛起的泪意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是又怎么样?!至少李同学谦逊有礼,待人以诚!懂得何为尊重!不像某人!粗鲁无礼!狂妄自大!只会以武力逞凶的莽夫!”
“我粗鲁无礼?狂妄自大?”三秋气极反笑,猛地抬手,“砰”一声重重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身体压得更低,两人鼻尖几乎相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自己那扭曲而疯狂的倒影,那双总是冷静无波、仿佛能洞悉世事的金瞳里,此刻盛满了被他逼出来的、极致的愤怒、委屈,还有一丝……被他亲手撕开伪装后、无处遁形的脆弱,
“那你呢?符玄!整天顶着一张冰山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八百万巡镝!谁靠近你三尺之内都要被你那身冷气冻伤!你以为我很想招惹你吗?!你以为我稀罕吗?!”
他的吼声在寂静的露台上如同惊雷般回荡,震得符玄耳膜嗡嗡作响,也震得她心口一阵阵发麻发痛。巨大的委屈和酸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愤怒筑起的堤坝,让她眼圈迅速泛红,盈满的水光几乎要夺眶而出,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哽咽和颤抖:“既然不想……既然不稀罕……那就离我远点!滚啊!滚——”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去推开他坚硬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我偏不!”三秋像是被她眼角的泪光、颤抖的声音和那句“滚”彻底刺激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更加用力地禁锢着她,眼神执拗、疯狂、近乎偏执地死死锁住她,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凭什么我要滚远点?!凭什么你能对别人笑!对别人客气!甚至……甚至让别人碰你!对我就是这副冷若冰霜、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样子?!符玄!你告诉我!这到底凭什么?!凭什么?!”
他嘶吼着,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气息如同牢笼,将符玄紧紧包裹。两人像两只受伤的、骄傲的困兽,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用最伤人的话语互相攻击,撕扯着对方,也鲜血淋漓地剖开着自己。
远处庆典的欢笑声越是清晰,就越是衬得此处的对峙扭曲而绝望,弥漫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病态的亲密。就在这情绪彻底失控、即将走向毁灭与崩塌的边缘——
“砰——啪——!”
一束巨大无比的、绚烂夺目到极致的烟花,毫无预兆地在他们头顶那片墨蓝色的夜空中轰然炸开!璀璨夺目的光芒瞬间撕裂了沉寂的夜幕,也如同神启般骤然照亮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映出了两人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愤怒、委屈、痛苦、迷茫、以及某种被深深压抑、却在此刻无处遁形的、惊惶而真实情感的年轻脸庞!
光芒骤亮,又骤熄。
在那极致的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短暂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瞬间,在对上符玄那双泛着破碎水光、带着极致倔强与不堪一击的脆弱的金色眼瞳时,三秋脑中那根早已绷紧到极致、濒临断裂的、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地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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