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箱的LED灯第168次亮起时,我和李教授的眼睛都熬红了。玻璃罩内,三株改良麦种舒展着深绿叶片,叶尖挂着晶莹的水珠,根系像细密的银网,牢牢扎在透明培养基里——这是结合梁山土壤样本改良出的“梁选一号”,根系比原生麦种发达三成,抗倒伏基因更是强化了两倍。
“数据出来了!”007踩着实验鞋冲进来,检测报告在手里晃出残影,“叶绿素含量高18%,氮吸收效率提25%,完美适配梁山缺氮的土壤!更绝的是,苗株里有和梁山微生物共生的基因,种下去成活率至少95%!”
李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划过数据曲线:“之前瞎猜土壤成分,培育的麦苗全黄了。现在有了实地样本,精准敲除不耐低钾的基因,效果立竿见影。”他指着培养基,“你看这须根,比原生种多一倍,吸收养分的本事强多了。”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麦苗挺拔的身姿,突然想起老周的话:“西西姑娘,去年涝灾,一半麦子都倒了。要是麦种能抗倒,俺们就能多收不少粮。”现在,这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用镊子小心夹起一片叶片,放在显微镜下——维管束粗得像细麻绳,输送养分的能力肯定差不了。
为了保险,我们早就搭好了“模拟梁山环境舱”。舱里的土壤是按样本配比的:六成黑土、三成沙土、一成腐殖质,温度白天设成“晒得慌”,晚上调成“盖薄被”,连风力都模拟水泊边的晨微风。
三株改良苗种进去才三天,就比旁边的原生麦种高了五厘米。叶片舒展得像小扇子,没有一丝黄边,连最容易倒伏的茎秆,用手轻轻掰都弯而不折。“这要是种在梁山,肯定能扛住汛期的大风。”007举着相机连拍,“这些照片必须传给梁山,让他们看看现代技术的厉害。”
正说着,我腰间的能量铜片突然震了一下。不是之前预警的灼热,是轻轻的、像心跳一样的震动。我赶紧取出来放在实验台上,铜片表面的纹路泛着银光,比平时亮了不少。
“又有异动?”李教授凑过来,镜片反射着铜片的光,“上次分析土壤样本,我们发现了微量‘成长能量’残留。会不会是梁山的能量场在变化,通过铜片传过来了?”
007立刻打开监测仪,屏幕上的能量曲线整体平稳,但每隔几分钟就会跳一下细小的波动,和铜片的震动节奏一模一样。“能量强度很低,暂时不影响通道。”她皱眉,“但这种持续波动很奇怪,之前只有能量骤增时才会出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次能量骤增导致通道关闭的画面还在眼前,要是能量持续积累,送麦种、建交流站都会受影响。“得加快进度。”我握紧拳头,“改良麦种不仅能帮梁山增产,它的共生基因说不定能和能量场形成缓冲,缓解能量积累。”
接下来的日子,实验室成了我们的战场。从三株扩繁到三十株,再到一百株,每一株都要做基因测序、抗逆性检测。李教授熬了两个通宵,用梁山土壤里的固氮菌做了“伴生剂”——和种子一起播下去,能帮麦苗更快扎根。
我则在忙着准备种植手册。把“播种间距20厘米”改成“两步远种一棵”,“施肥量每平方米5克”写成“一捧肥料撒十棵苗”,还画了插图:小人扛着锄头播种,旁边画着麦子长高的过程,这样老周和村民们一看就懂。
实验室的张阿姨见我忙得连饭都忘了吃,主动帮我绣种子袋。她用金线绣了小小的麦穗图案,针脚密密的:“这样梁山的乡亲们收到种子,就像收到家里的东西一样亲切。”我摸着袋上的麦穗,心里暖烘烘的。
第五天傍晚,第一批改良麦种终于装袋了。袋子沉甸甸的,每一粒种子都饱满圆润,透着健康的光泽。007把数据报告叠好,塞进另一个布袋:“明天一早试通道,稳定就传过去。”
晚上,我翻开梁山日志,笔尖都带着笑意:“‘梁选一号’培育成功!根系发达、抗倒伏、耐低钾,在模拟环境里长势极佳。第一批种子已备好,明天送抵梁山。只是能量铜片持续微震,监测仪有小波动,担心梁山能量场变化,需尽快实地查看。”
合起日志,我走到培育箱前。月光透过玻璃,把麦苗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想起宋江捧着规划图的认真,李逵抢着学采样的憨态,老周蹲在麦田里的专注——这些画面像星星,在我心里闪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时空仪刚启动,屏幕就亮了。聚义厅里,宋江、老周、吴用正围着桌子商量事,桌上还摆着交流站的地基图。“宋头领!老周!”我挥着种子袋,“改良麦种成了!”
屏幕里的人瞬间炸了。老周三步跨到屏幕前,脸都快贴上来了:“西西姑娘,这就是新麦种?真能抗倒、多收粮?”他身后的李逵举着板斧喊:“要是真能多收,俺天天给麦种磕头!”
“当然能!”我把种子袋凑到镜头前,“你们看,颗粒比原生种大一圈,根系发达,涝天也不怕烂根。种植手册也传过去了,写得明明白白,跟着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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