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细密的敲击声取代了沉重的锻打。锈块一点点被剥离,露出铁套内部原本的凹槽结构。孙铁的脸上充满了虔诚,仿佛在修复一件绝世珍宝。
叶梦情静静地看着,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凝重。昨夜擦拭时她就发现,这把锄头的材质,似乎并非普通的凡铁。此刻锈层被大量剥离,那种感觉更加清晰——锄身露出的青灰色金属,质地异常细密沉重,即使锈蚀了不知多少年,依旧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感。尤其是锄刃部分残留的几处尚未被锈蚀完全覆盖的线条,隐隐透着一股……冷冽的锋芒?这绝不像是一把普通农具!
她想起了昨夜在坑底感知到的那丝微弱的金属哀鸣。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孙铁已经清理好了铁套,正拿起一根挑选好的硬木棍,削砍着准备嵌入銎部。他习惯性地拿起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用来润滑和防锈的动物油脂。
“等等。” 叶梦情忽然开口。
孙铁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她。
叶梦情走上前,拿起那个装着醋液的粗陶罐:“用这个试试。”
孙铁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接过陶罐,将醋液小心地涂抹在木棍需要嵌入铁套的部分,以及铁套内部的凹槽里。
“滋…” 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接触醋液的木头表面和铁套内部残余的锈迹处冒出微小的气泡。孙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涂抹了醋液的木棍对准铁套凹槽,用力嵌入!
“咔哒。”
一声轻响,木棍严丝合缝地嵌入铁套之中!孙铁又用锤子在末端敲了一个木楔子加固。整个安装过程异常顺利,没有半点滞涩!要知道,以往处理这种锈蚀严重的农具,光是清理銎部锈泥和打磨木柄就费时费力,安装时更是经常因为锈蚀变形而卡住,需要反复修整。
“好!好得很!” 孙铁激动得胡子都在抖。他拿起安装好木柄的锄头,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趁手。接着,他走到砂轮旁(一个简陋的手摇砂轮,石质轮盘边缘磨损严重),准备打磨锄刃。
叶梦情再次递上了醋液罐。
孙铁这次没有任何疑问,接过罐子,将醋液淋在砂轮和锄刃需要打磨的地方。
“沙…沙…沙…”
孙铁摇动砂轮手柄,石轮转动,带着醋液的湿润,摩擦在锈蚀的锄刃上。这一次,效果更加惊人!
只见被醋液浸润的锈蚀层在砂轮的摩擦下,如同融化的蜡一般迅速脱落!不再是坚硬锈层被硬生生磨掉时产生的刺耳噪音和大量刺鼻粉尘,而是发出一种相对柔和的“沙沙”声,被磨下来的是一种暗红色的、带着酸味的糊状物!效率比干磨快了数倍不止!
不过片刻功夫,锄刃上覆盖的厚重锈层就被彻底磨去!一道长约半尺、宽约两指的青色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显露出来!
这道刃口并不完美,布满了岁月的凹痕和细小的崩口,但那些残留的、未被锈蚀完全吞噬的锋线,却如同沉睡的毒蛇睁开了冰冷的眼睛,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与……杀伐之气?!与锄头整体的农具造型格格不入!
孙铁停下了摇动砂轮的手,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把焕然一新的锄头。不,不能叫新,它依旧老旧,布满创伤。但此刻,它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废铁,而是仿佛被唤醒了沉寂的魂魄。那青灰色的金属锄身,那冷冽的刃口,在炉火的映照下,竟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暗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锋锐!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那道刃口。
“别碰!” 叶梦情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警告。
孙铁的手指猛地顿在半空,距离冰冷的刃口只有毫厘之差。他愕然抬头,看向叶梦情。
叶梦情没有解释,只是走上前,从孙铁手中接过了这把浴“醋”重生的锄头。锄柄粗糙,但握在手中却异常沉稳,仿佛与她的手掌天生契合。锄身的冰凉感透过掌心传来,隐隐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脉动?像是沉睡的心脏在深渊中极其缓慢地搏动了一次。
她目光落在锄柄末端靠近铁套的位置,那里,随着锈层被醋液剥落,显露出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印记——像是一道扭曲的闪电,又像是一柄折断的剑。
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顺着锄柄,悄然传递到叶梦情的手心。冰冷,锐利,带着穿越漫长时光的孤寂与不甘。
这把锄头……有秘密!它与昨夜坑底的气息,绝非偶然!
而一旁的孙铁,看着叶梦情握锄而立的身影,再看看那把仿佛脱胎换骨的锄头,又看看那个装着神奇“酸水”的粗陶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狂喜、困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这家人,还有这酸水……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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