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膀大腰圆、穿着统一青色短打、腰间挎着刀的钱家护院,正凶神恶煞地维持着秩序,像驱赶牲口一样呵斥着那些靠得太近的流民。
“下一个!磨蹭什么!”钱有财拖长了腔调,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身边站着一个师爷模样的干瘦中年人,手里拿着名册和笔。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农颤巍巍地走上前,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想去拿放在棚子中央地上的一柄锄头。那锄头样式奇特,锄刃宽厚,锄身比普通锄头长了近一尺,通体黝黑,在阳光下泛着沉甸甸的金属光泽,一看就知分量不轻。
“慢着!”一个护院猛地呵斥一声,吓得老农手一哆嗦缩了回去。护院指着地上另一堆东西,“先试试那个!抡不动趁早滚蛋!”
老农看向护院指的方向。那是几块黑乎乎、表面粗糙、隐隐透着金属反光的木柴——正是昨夜让林倾城“劈坏”了好几把斧头的铁木柴!
“这…这是木头?”老农有些难以置信。
“废什么话!拿边角那块小的!抡起来,砸!砸出印子来,才有资格碰锄头!”护院不耐烦地吼道。
老农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弯腰,双手抓住一块只有成人小臂粗细、半尺来长的铁木柴边角料。他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沉重的木块举起,然后狠狠地向地上另一块更大的铁木柴砸去!
“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打在生铁上!小木块被高高弹起,老农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而被砸的那块大铁木柴上,只留下一个比指甲盖还浅的白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废物!滚!”护院鄙夷地一挥手。老农脸色灰败,捂着流血的手,佝偻着背,绝望地挤出了人群。
棚子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和叹息。钱有财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废物,他见多了。
“下一个!”
一连试了七八个,只有两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勉强用铁木柴边角料在更大的铁木柴上砸出了浅浅的凹痕,获得了去拿那把沉重铁锄的资格。其中一个汉子憋红了脸,勉强挥动了几下锄头,锄刃砸在地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地面连个像样的坑都没刨出来,自己倒是累得气喘如牛。
“凑合吧,去那边按手印!”钱有财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张放着“死契”文书的小桌,语气像施舍。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让开点,让开点!别挡道!”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钱有财撩起眼皮看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面容清秀却带着风霜之色的年轻妇人(叶梦情),领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健壮、眼神却有些呆滞茫然的汉子(林倾城)走了进来。汉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萝卜头,一个抱着木盒的小男娃(小宝),一个牵着汉子衣角、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小女娃(小凤)。这一家子组合,在满是绝望流民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干什么的?”一个护院立刻上前拦住,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叶梦情和林倾城,尤其在那高大汉子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审视。
“应聘。灵植夫。”叶梦情言简意赅,目光平静地越过护院,落在棚子中央那把沉重的特制铁锄上。
“应聘?”护院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夸张的嘲笑,“你?还是他?”他指了指林倾城,“知道我们钱家招的是干什么的吗?开‘铁锈田’!种‘硬皮谷’!那田硬的跟铁板似的!那草根硬的能崩断锄头!就你们这拖家带口的,以为是来过家家呢?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棚子里其他等待的流民也投来或好奇或麻木或同样带着点鄙夷的目光。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应聘开荒?简直不知死活。
叶梦情仿佛没听到护院的嘲讽,径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正用审视目光打量他们的钱有财,声音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钱管事,我们一家,应聘灵植夫。开荒,种地。”
钱有财放下茶杯,肥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小眼睛里却闪着精明的光。他上下扫视着这一家子,尤其是在林倾城那异常魁梧的身板和略显呆滞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力气活。”钱有财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股油腻的腔调,“拖家带口,不方便。我们钱家,不养闲人。”
“我们不要工钱之外的食宿,自己解决。”叶梦情立刻道,“只要那十亩田的耕种权,按契约,种出苗,拿工钱。”
“哦?”钱有财眉毛挑了挑,似乎有点意外这妇人的干脆和条理。“口气不小。那田,可不是谁都能种的。”他指了指地上那堆铁木柴边角料和那把沉重的铁锄,“规矩,懂吧?先试试斤两。男人,去拿块木头,砸出印子来,才有资格碰锄头。”他特意强调了“男人”二字,目光落在林倾城身上。
叶梦情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步,对林倾城道:“傻儿,去,拿块木头,砸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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