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什么陆地神仙？
师兄早已超越了“仙”这个范畴，他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规则，去碾压、去吞噬另一个体系的“神”！
他这是在……捕神！
天空中，“圣母”分身的哀嚎声越来越弱。
祂庞大的身躯，在紫色大网的收缩下，被硬生生地炼化、提纯，最终化作一团拳头大小、精纯到极点的本源能量，被李玄霄身后的内景宇宙彻底吸收。
那覆盖天穹的血色退去。
那撕裂空间的可怕裂缝缓缓愈合。
乌云散尽，天空恢复了朗朗清明，温暖的阳光重新洒下，照耀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山谷。
如果不是地上那些无生堂教众的尸体，和那个被一分为二的山头，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幻觉。
李玄霄的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收起了身后的内景宇宙，所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尽数敛去，又变回了那个一袭白衫、气质淡然的青年。
他走到李慕玄面前。
李慕玄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行礼，却因为力竭而失败。
李玄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错了吗？”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重逾千斤，狠狠砸在李慕玄的心头。
他脸上火辣辣的，羞愧、悔恨、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了深深的颓然。
他放弃了起身的打算，就那么跪趴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弟子……知错了。”
他的声音，嘶哑而干涩。
“哦？”李玄霄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你错在哪了？”
“弟子……”李慕玄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错在轻信于人？错在冲动鲁莽？错在连累了师兄？
似乎都是，但似乎又都不是。
“你错的，不是轻信于人。”
李玄霄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他的神魂之上。
“也不是因为你愚蠢。”
“你错在……”
李玄霄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破了最核心的本质。
“……你还不够强。”
李慕玄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茫然。
只听李玄霄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调说道：
“当你足够强大时，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只是一个笑话。”
“当你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所谓的神明时，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能伤害到你的陷阱。”
“所谓的阴谋，所谓的算计，不过是弱者用来对付弱者的手段罢了。”
“记住，慕玄。”
“在这个世界，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几句话，如同晨钟暮鼓，又如同醍醐灌顶，狠狠地烙印在了李慕玄的灵魂深处。
是啊。
如果自己有师兄一半，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实力。
今天这场闹剧，又怎么会发生？
什么陷阱，什么算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剑破之即可！
他一直以来的骄傲，他那点所谓的“混世恶童”的名号，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值一提！
“弟子……明白了。”
李慕玄再次低下头，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李玄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望向了遥远的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分身已灭，也该去找那只躲在阴沟里的‘本体’了。”
话音落下，他伸手一抓，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李慕玄从地上托起，带到自己身边。
随即，他一步踏出。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站——
二十四节通天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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