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苏皖沫和舒言好奇的眼神，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基本上……就等于给海洋里的鱼虾蟹贝们，送去了一顿……风味独特的、 还不管饱的…… ‘零嘴’ 。”
“零……零嘴？！”苏皖沫瞬间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舒言也是表情一僵，眼镜都滑下来了一点！
这个答案……也太……太煞风景了吧？！直接把唯美浪漫的想象，打回了赤裸裸的……食物链底层？！
“对啊！”默一脸“我说的是大实话”的表情，摊了摊手，“人类的骨灰，主要成分是钙磷酸盐和一些矿物质，对于海洋生物来说，尤其是滤食性的浮游生物、贝类什么的，那不就是……嗯，有点像我们人类吃的……钙片？或者某种矿物质补充剂？”
她甚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么一小撮，分散到那么大一片海里，每只生物能分到的，微乎其微，可不就是‘零嘴’嘛！还是味道不怎么样、营养也单一的那种。”
苏皖沫：“……” 她感觉自己心中某个关于“浪漫海葬”的美丽泡泡，“啪”地一声，被自家姐姐无情地戳破了。
舒言也是哭笑不得，推了推眼镜，试图从科学角度理解：“呃……从物质循环的角度来说，默姐姐说的……倒是没错。”
水清漓在一旁静坐，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的默，总是能用最“接地气”的方式，打破凡尘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默看着妹妹那副“幻想破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呀，别这副表情嘛！浪漫本来就在于‘心’，不在于‘实’嘛！人类觉得美好，是因为他们赋予了这种行为意义。就像你们觉得玫瑰花代表爱情，但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一种长得还不错、带刺的植物而已。”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凑近苏皖沫，压低声音道：“而且啊，你要是真想‘浪漫’，还不如考虑一下……嗯，比如把自己的骨灰拌上花肥，种一棵树？这样还能真的‘化作春泥更护花’，算是为生态做了点实际贡献，比当鱼食‘零嘴’实在多了！”
苏皖沫：“……姐！你能不能别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这么恐怖的话！” 她感觉自己快要无法直视“浪漫”这两个字了！
舒言在一旁扶额，彻底无语。
水玲珑宫内，回荡着默恶作剧得逞的清脆笑声。一场关于“浪漫海葬”的讨论，最终以仙境女主人的“硬核科普”和“务实建议”而告终，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反差感。
而水清漓，则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家伴侣“欺负”妹妹，冰蓝色的眼底，那抹纵容的笑意，始终未曾散去。
凡尘的浪漫，与仙境的真实，在此刻碰撞出了奇妙的火花。而这，或许也正是默的魅力所在——她既能理解凡尘的温情，又能以仙境的视角，给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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