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坊市归来,林业心中既怀着与仙穗斋签约的振奋,又充斥着对张胖子阴谋的警惕。他将采购的物资交给林福,并第一时间召集核心成员,通报了灵谷的好消息以及张胖子那边的异常动向。
“三灵石半一斤!”林福和石磊等人听到这个价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满脸通红。这意味着,只要灵谷丰收,林家不仅能轻松还清债务,还能拥有一笔可观的启动资金!
但听到张胖子可能在酝酿报复时,众人的心情又沉重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业沉声道,“从现在起,值守再加一倍!石磊,你带李铁柱、王山,不仅要夜间值守,白天也要轮流在堡外隐蔽处放哨,一旦发现可疑人等靠近,立刻示警!”
“是!老祖宗!”石磊三人抱拳领命,神色肃然。
“福伯,灵田是重中之重,绝不能出任何差池!尤其是最后这一个月灌浆期,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老祖宗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就住在田边了!”林福拍着胸脯保证。
安排妥当,林业才稍稍安心。他来到安放墨晶果苗的角落,看到在众人每日坚持汇聚灵气的滋养下,幼苗虽然依旧孱弱,但总算维持住了生机,那两片小叶子甚至微微舒展了一些,让他颇感欣慰。
之后几日,林家堡外松内紧,一切看似如常,却暗藏警惕。灵田里的灵谷一天天变得金黄饱满,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谷香。
这日午后,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乌云汇聚,眼看一场大雨将至。这对于急需雨水灌浆的灵谷本是好事,但林业却微微皱眉,因为他想起墨晶果苗性喜阴凉却怕积水,那破陶盆的排水性并不好。
果然,暴雨倾盆而下,来得又急又猛。族人们都躲回屋内,欣喜地看着雨水滋润农田。
林业却撑起一把破旧油纸伞,冒雨来到墨晶果苗旁。只见盆土已被雨水浸透,积水几乎淹没了幼苗的根部,那刚刚恢复一点生机的小苗在风雨中飘摇,眼看又要岌岌可危。
“不好!”林业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舀出盆中多余的积水,又试图用伞更好地遮挡风雨,但效果甚微。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急促的身影冒着雨跑进了林家堡院子,正是苏瑶。她似乎刚从附近山上采药下来,被大雨淋了个透湿,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发丝滴着水,显得有些狼狈,怀里的药篓被她紧紧护着。
她本想找个屋檐暂避,却一眼看到在雨中小心翼翼护着一盆“杂草”的林业。
“林老丈?”苏瑶讶异道,“您这是…”
林业闻声抬头,看到是苏瑶,也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是苏姑娘啊。唉,一株娇贵的小苗,怕涝,这雨太急了些。”
苏瑶快步走过来,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低头看向那株幼苗。当她的目光落到那漆黑茎秆和暗金纹路的叶片上时,美眸骤然睁大,失声低呼:“这…这是墨晶果?!而且…还是活着的幼苗?!”
她猛地抬头看向林业,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墨晶果极其罕见,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几乎难以人工培育,这林老丈竟然有一株活的幼苗?
林业心中暗惊,这姑娘果然识货!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苏姑娘好眼力。侥幸所得,只是难以养活,让姑娘见笑了。”
苏瑶顿时忘了避雨,也忘了浑身湿冷,完全被这株珍贵的幼苗吸引了。她仔细观察着幼苗的状态和盆土情况,秀眉微蹙:“盆土排水太差,根系已有些许沤烂迹象,需立刻更换透气性好的灵植土!而且它似乎极度缺乏某种阴属灵气滋养,仅靠雨水和这点微薄灵气远远不够…”
她说话间,下意识地从自己药篓里取出一个小玉瓶,拔开塞子,顿时一股清凉湿润的灵气弥漫开来。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小心地倒出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月辉的液体,滴落在墨晶果苗的根部。
那液体一接触土壤和幼苗,竟迅速被吸收。下一刻,墨晶果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立了起来,叶片上的暗金纹路微微发光,连原本有些发蔫的叶尖都重新舒展了开来,状态瞬间好转了一大截!
林业看得目瞪口呆:“苏姑娘,这是…”
“这是‘月华凝露’,我采集月华草时偶然所得,仅有这几滴,蕴含些许太阴精华,对喜阴灵植大有裨益。”苏瑶解释道,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看到幼苗恢复生机,又觉得值得。她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林老丈,我一时心急…”
“苏姑娘这是救了它一命啊!老夫感激不尽!”林业连忙郑重道谢,心中对苏瑶的好感大增。这姑娘心地善良,且在对灵植的呵护上,有着近乎本能的专注和热爱。
雨渐渐小了,天色也暗了下来。苏瑶的衣服还湿着,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身子微微发抖。
林业见状,连忙道:“苏姑娘衣衫湿透,如不嫌弃,还请到屋内喝碗热水驱驱寒气,以免染上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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