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师兄、二师兄,瞧见没?那四个的脸,跟抹了青靛似的,绿得能滴出水来!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风笑叉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蹦起来,方才他手中长剑一抖一撩,那自命不凡的“青城四秀”便如滚地葫芦般跌了出去,狼狈不堪,引得周遭看客一阵压抑的嗤笑。
令狐冲斜倚着酒肆油腻的门框,指尖轻轻拂过腰间长剑冰凉的鞘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青城剑法?根底倒也不俗,可惜啊,落在这几个绣花枕头手里,练得稀松平常,连花架子都算不上,只配在自家门口耍耍威风。”
二牛那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风笑肩上,震得他一个趔趄,瓮声瓮气地接口:“可不是!在川西那巴掌大的地方,仗着余矮子的名头,怕是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不过大师兄,”
他转向令狐冲,浓眉紧锁,铜铃大的眼里透出与粗豪外表不符的凝重,“这回算是把青城派得罪瓷实了,咱得赶紧给师父他老人家报个信儿,迟了怕要生变!”
“师父”二字一出口,仿佛带着森森寒气。
令狐冲唇边的笑意瞬间冻住,风笑那畅快的笑声更是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两人身形猛地僵直,连带着二牛也像被施了定身法。
三双眼睛互相一碰,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岳不群那张永远平静无波、却比三九寒风更刺骨的脸,还有那柄浸透门规戒律的戒尺落在掌心时钻心的火辣。
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后背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浸透了内衫。
“快…快写信!”风笑舌头都打了结,手忙脚乱地去摸包袱里的纸笔。
三人也顾不上体面,就在路边一块歪斜的石墩子上摊开纸墨,你推我搡,笔杆子都快捏断了,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总算把前因后果拼凑成文。
墨迹未干,便胡乱卷起塞给一个路过的脚夫,许下重酬,催他务必火速送往广元县。
做完这一切,三人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兔子,再不敢停留片刻,跳上马背,鞭子甩得噼啪作响,朝着西北祁连山的方向没命地狂奔而去,尘土飞扬,颇有几分狼奔豕突的仓惶。
几日后,广元县那间临河的雅致客栈里,岳不群正临窗品茗,看江上白帆点点。
宁中则拿着刚送到的信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他手边。
岳不群展开信笺,目光扫过那略显潦草的字迹,眉峰便渐渐聚拢起来。
他端起茶盏,又重重顿在红木小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佯怒道:“哼!这三个不成器的小子!惹是生非的本事,真是一个赛过一个!这才下山几天,就敢去撩拨青城派?”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连窗外聒噪的蝉鸣似乎都低了几分。
宁中则抿唇一笑,眼波流转,早已看穿夫君那点藏不住的得意。
她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温言道:“师兄息怒。冲儿他们这次,分寸拿捏得还算得当。年轻人,气盛些在所难免。江湖儿女,一言不合切磋几招,点到即止,青城派那几个小子技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说到底,不过是小辈间的意气之争,并未真正撕破脸皮,算不得什么泼天大事。”
她顿了顿,指尖在信纸“青城四秀”几个字上点了点,“况且,是对方先摆的谱,冲儿他们,没丢我华山的气度。”
岳不群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神色间却添了几分凝重:“师妹说得在理。只是那余矮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最是护短。他那四个宝贝疙瘩吃了这么大的亏,江湖上那些好事之徒,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风言风语来。”
他目光投向窗外悠悠江水,仿佛看到了即将涌起的暗流。
宁中则闻言,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清冷而锋利的弧度,眼底却燃起两簇小小的火焰。
她霍然起身,腰间佩剑的剑穗随着动作轻轻一荡:“风言风语?江湖这潭水,何曾真正平静过?师兄,说到底,这偌大的武林,最终还不是靠手中这柄剑来说话!”
她素手按上剑柄,身姿挺拔如崖边青松,一股凛然锐气透体而出,“我堂堂华山派,难道还惧他青城派不成?余沧海若敢借机生事,自有我华山利剑,教他知晓何为名门正道的底蕴!”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英气逼人。
岳不群先是一怔,随即抚掌大笑,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也尽数散去,朗声道:“好!师妹此言,豪气干云!深得我华山真意!”
他看向宁中则,眼中满是激赏,“冲儿他们这次,确实做得不错,没坠了我华山剑宗的威名。纵有微瑕,也是瑕不掩瑜。”
他走到悬挂的西北舆图前,指尖沿着蜿蜒的山脉线条滑动,最终重重落在祁连山深处某个点上,话锋陡转,“只是…二牛这孩子的仇家‘青蛟寨’,盘踞在此,倒比预想的要棘手几分。”
“哦?那两个寨主,林蛟、韦锋?”宁中则也走到图前,顺着丈夫的手指望去,秀眉微蹙,“我听闻此二人武功平平,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流窜劫掠的二流匪类,难道还能翻出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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