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防弹玻璃上炸开银白裂痕,山上正弘的银筷尖戳进鲭鱼寿司,酱油沿着鱼肉纹路渗成血丝状。
在他头顶的露台风口,童磨用登山扣吊着身子,将塑封文件卡进百叶窗缝隙,而后立刻离开
「证人高桥拓也将于明晚九点在旧工厂提交关键证据」
山上正弘突然呛咳起来。他扯开领带扑向窗边时,那张纸正贴着他曾经否决的《严禁枪火热武器提议》,通知末尾的红色下划线割开他三年前他第一次参与横滨线的运行的照片
他拿起藏匿在其中的耳机,攥紧了拳头
与山上正弘的家相隔只有一条街的医院里,走廊的荧光灯管在高桥拓也头顶嗡嗡作响。他应该也想不到,自己无比憎恨的人此刻就在他不远处
童磨侧身闪进317病房,不锈钢托盘上的镇静剂安瓿瓶撞出清脆声响。他掀开枕头的手势和护士查房时一模一样
塞入的空药瓶标注着编号,而里面却有一个微型耳机
「明晚九点,最后一次愤怒机会」
当血色字迹撞进高桥拓也瞳孔时,ICU的自动门正发出滑轨摩擦声。他攥着照片转身,玻璃倒影里山上正弘的脸重叠在妹妹的呼吸面罩上,监护仪突然响起的报警声撕碎了满廊消毒水的气味。
19:55
旧工厂南门渗着铁锈味,高桥拓也的牛津鞋踩碎满地令他眼熟的药片。悬挂的注射器模型用钓鱼线串成钟摆阵,每支针管都贴着医疗委员会会议日程表残页——正是三年前否决妹妹手术补贴的那次特别会议。
“他竟敢……”
耳机里传来纸张撕裂声时,他正扯下水泥柱上的病号服。袖口绣着的患者编码与他锁在国会办公室的私密档案完全一致,衣襟沾着的血,让他打了个冷颤
现在19点57分,山上秘书刚进入医疗档案库。机械音混着碎纸机轰鸣传来,高桥拓也捏着病号服的手突然顿住——左胸口袋露出半张焚烧过的纸片,上面残留着山中的私人印章拓印。
“他要彻底让美咲无法被治疗!!”
电流在耳麦中滋滋作响,原本清晰的声线逐渐扭曲成刺耳的杂音。
一声清脆的“崩”响刺破空气,仿佛绷紧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断裂,世界陷入令人心悸的寂静。
20∶00
北门灌进咸腥海风,山中正弘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文件残页。
每张纸都精准复现了他藏在离岸公司的走私清单,连三年前那批过期镇痛剂的报关单编码都分毫不差。
悬挂的A4纸用手术缝合线串成帘幕,墨迹在月光下显出血浆般的反光。
忽然隐匿处响起刺耳尖叫:爸爸救我!!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发抖,他迅速找到了阴影处的保险箱
那保险箱与他存放金条的保险箱一般无二
耳机里的倒计时与警笛声同步逼近:审计组正在赶来,只剩半小时销毁证据
山中正弘猛踹保险箱的瞬间,箱体突然弹出伪造的器官移植同意书,右下角监护人签名栏渗出他常用的万宝龙墨水气味。
远处警灯蓝光穿透铁窗栅栏,在他颤抖的右手投下镣铐状阴影。
20:05
山上正弘踉跄的逃离保险箱
20∶10
高桥拓也放下病号服,拿起藏在角落的枪走向黑暗
20∶40
中央区弥漫着医用酒精挥发的气味,高桥拓也的枪口撞开最后一道铁网门时,正看见山中正弘从对面货梯间钻出来。
两人在横亘的传送带两侧同时僵住,生锈的传送带上散落着带编号的器官转运箱
童磨藏在二楼配电室,透过监控屏幕看着两人瞳孔在应急灯下收缩。
他按下遥控器的瞬间,头顶钢架传来螺栓断裂的脆响,三十公斤医疗废弃针头轰然坠落。
山中正弘条件反射地护住头脸
这个防卫姿势让高桥拓也眼前突然闪现几年前议会走廊——对方也是这样用公文包挡开他挥出的拳头,然后冷笑着让警卫把他拖出去。
此刻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如浮光掠影般闪过
在妻子的病床前,他下跪开口借钱,起身瞬间裤线绷裂的声响;妹妹化疗时,那呕吐物无情溅落在他的议员徽章上;而被债主打断的肋骨,旧伤处也在此时隐隐作痛
20∶45
“砰!”
枪声震落通风管积灰的那一刻,他恍惚看见妹妹最后一次清醒时用口红在镜子上写的「哥哥别哭」,正被伪造的山中笔迹「放弃治疗」覆盖。
20∶50
高桥拓也看着山上正弘倒在血泊之中,亲手将仇人终结的他,并未迎来预想中酣畅淋漓的快感。
手中的枪仍有余温,后坐力带来的震颤还在指尖游走,那是生命消逝的余悸。
他僵立原地,脸上神情扭曲,似哭似笑,口中喃喃念着:“来不及了。”
那声音破碎又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随后,他缓缓伸手探入西装内侧,掏出那张早已被泪水洇湿的纸——妹妹的死亡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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