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御医装扮的人正在灯下翻书,认真又焦躁。
只这一眼,布芙就知道老御医没在正书房,因为老御医头顶秃的就剩边边角角几根毛,发簪都用不上,勉强拧个小髻,像一节猫粑粑挂在后脑上,好找的很。
布芙提着气,从屋脊上踩过去,在正书房偏殿停住,再次揭开一片瓦,还是没有猫屎髻老御医。
奇怪了,能在哪呢?药房?
药房和正书房还隔着两个院落。
走地上,要翻墙、过门,还得躲光、躲卫兵;
走房上,只要别弄出声响就行了。
地上当然没有房上好走,几个起落,踩过高高低低的屋脊,布芙轻松的寻到了药房。
药房里,老御医上下眼皮直打架,强忍着困倦,一页一页翻看着医书,布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其他人进出,也没人陪同,只老御医一人。
布芙翻身落地,轻轻拨开窗户,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刺激的就要打个大喷嚏,赶紧用胳膊捂住口鼻。
本应张大嘴打出的大响嚏,变成了一口咬住胳膊肉,生生憋成了无声。
这可是布芙多年行军打仗练出来的本事,埋伏时不得出声,放屁、打嗝都得憋着,时间长了,就憋出了技巧。
缓了一口气,一跃一滚就进了药房,蹑手蹑脚摸到老御医身后,默念顾念成教她的“绑人”诀窍,一记手刀砍向老御医后颈。
老御医一头向前栽去,脑袋马上磕到桌子上时,被布芙稳稳托住,轻轻放在桌子上,替他摆弄了个趴着睡觉的姿势。
然后,布芙做了一个白天就想做的事:伸出手指头拨了两下老御医的猫屎髻。
老御医白天背着的医药箱放在桌子脚下,旁边放着几笼子兔子,几只死的透透的,几只还活蹦乱跳。
布芙绕过兔子笼,又避过几个加工药草的物件,摸到医药箱,按白天的记忆,翻到了那瓶解毒丸。
二话不说,连瓶带药塞进怀中,深更半夜,费半天劲,就为了这瓶药。
正欲离开,布芙多瞄了一眼老御医看的书,书页旧的发黄,有字还有画,旁边上还有三本书,和几匣子草药并排放在着。
每本都用油纸仔细包着,生怕浸了水,什么书这么宝贝?
布芙拿起老御医正看的那本,合上书页,封面写着《大兀毒经之矿石篇》,又抖落开一本油纸包的书,封面写着《大兀毒经之草木篇》。
另外两本分别是《大兀毒经之虫蛇篇》,《大兀毒经之水气篇》。
这是好东西!我们大夏没有,拿走。
布芙怀揣着四本古书、一瓶解毒丸,几个纵身就出了太医院。
走着走着,布芙感觉身后有人盯着,闪身躲进暗色里,屏气凝神,细细观察。
咦?没人,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
得赶紧回去,布芙贴墙乱拐一通,想着万一有人跟着,也能把他甩开,觉得差不多了,翻身上房,撒丫子往回跑。
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主一仆,仆人站的笔直,垂着头,低声道:“狼主,还跟吗?”
主人看向布芙离去的方向,狐狸眼含着笑意,慵懒的答:
“追得上吗?跑的比兔子都快,回吧。”
四方馆,陆文铮房间。
布芙蔫头耷脑的立在地中间,接受来自陆文铮的雷霆之火,眼珠左转转,右转转,想着应对之策。
“说,去哪了?”说是去茅房,一去就没影了。
“太医院,偷了瓶药。”折腾半天才得了三颗,一瓶子放那闲着,不偷回来,多亏得慌!
“你到坦诚,说,为何擅自行动?”偷就偷了吧,可行动之前不请示,那就得狠收拾,不能惯出臭毛病,军队的规矩不能破。
“属下觉得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打扰元帅休息。”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了,还能偷成吗?
“少贫嘴,一营主将,军队的规矩都学哪去了?擅自行动,记过一次,等回到大营自行去领罚。”
“是,属下领命。”就知道得挨罚,只要不打屁股就行。
记账好啊,时间长了,二十扳子就能变成十扳子,十扳子变成没扳子。
“拿出来吧。”擅自行动也就罢了,还想私吞不成?
布芙麻利的掏出那瓶药,一脸嘚瑟,“喏,一大瓶呢,够用十几次了。”
又拿出四本古书递了过去,“那个老御医查找的就是这四本古籍,我瞧着是好东西,就一并顺回来了。”
陆文铮粗略翻了几页,脸上溢出惊喜,忙问:“老御医,你怎么处置的?”
“砍了一手刀,最少能睡上一个时辰。”
“陆听,你去趟太医院,让那老御医多睡会儿,布芙,你去把江大人和梁统领都叫来。”
陆听闪身落到陆文铮面前,与布芙简短沟通后,领命离去,布芙也飞快的把江、梁两位大人请了过来。
三人进来时,陆文铮正抄写着东西,下笔如风,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命道:
“大兀毒经,布芙偷来的,咱们四个,一人一本,赶紧抄录一份,天亮前还回去,药也还回去,有这四本书,我大夏也能制出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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