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秋。河北,邺城,魏公府邸。
曹操在初步稳定西线,以明升暗降的方式将马腾“请”到许都担任卫尉后,终于能腾出手来,决心彻底解决盘踞在北方最后的顽疾——北遁乌桓,依附蹋顿单于,企图借胡人之力卷土重来的袁尚、袁熙。他力排众议,采纳了郭嘉(历史上)提出的“兵贵神速、轻兵奔袭”的冒险战略,准备远征乌桓,永绝后患。
然而,就在曹操秣马厉兵,准备北征之际,一个更为隐秘、却足以从内部瓦解其统治根基的问题,正以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浮出水面——世子之争。
曹操长子、最为仁厚的曹昂早已死于宛城之战。如今,年长的次子曹丕与才华横溢的三子曹植,如同双星并耀,各自显露峥嵘,身边也聚集起一批为其摇旗呐喊、谋求政治前途的支持者。曹丕时年二十岁,性格深沉内敛,权谋机变,善于笼络人心,逐渐获得了贾诩、陈群、司马懿等一批注重实务、讲究规矩的谋士和部分军中老将的隐晦支持。而曹植时年十八岁,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性情放达不羁,深得其父曹操的偏爱,杨修、丁仪、丁廙等文人名士围绕其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文学与清议力量。
郭嘉(我们这边的)通过他在北方经营多年的隐秘信息网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动向,并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比离间马腾韩遂更能从内部持续削弱、牵制曹操的绝佳机会。
“曹操诸子,皆非池中之物。然立嗣乃国本之大事,动摇国本,其引发的内耗与猜忌,危害远胜十万敌军。”郭嘉在沔南密室内,对月英和诸葛亮冷静分析,“我们无需直接介入,那会引火烧身。但可以巧妙地推波助澜,让这潭水更加浑浊。”
他捻着棋子,在虚拟的棋盘上布子:“可令我们在北方的暗桩,利用士林清议、往来客商之口, subtly 地在许都、邺城的文人圈子里,大力宣扬曹子建(曹植)之文采风华,堪比甚至超越其父当年,有‘天人’之资,乃继承魏公气度之不二人选;同时,也可散布一些关于曹子桓(曹丕)结交外镇将领、暗中结党营私、性情阴刻的模糊传言。这些言论,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却足以在生性多疑的曹操心中,种下更深的疑虑种子,也会加剧丕、植两派之间的矛盾。待曹操北征归来,他要面对的,可能不仅是胜利的喜悦,还有更加棘手、足以让他心力交瘁的家事与国本之争。”
月英沉吟道:“奉孝先生此计,可谓攻心之上策。然操作需如履薄冰,所有言论的源头,必须经过多重伪装,最终指向许都内部自然的派系倾轧,绝不能留下任何与我方相关的痕迹。”
诸葛亮羽扇轻摇,补充道:“可借助那些往来于南北、消息灵通却又背景复杂的游学士子、说书艺人乃至青楼楚馆作为最初的信道。流言内容需似是而非,捕风捉影,尤其要利用曹操对自身权力的高度敏感。例如,可传言曹植某诗作中隐含‘帝王气’,或曹丕某次私下言论中对老臣不甚恭敬等等。曹操性忌,尤其涉及权力传承,必然宁可信其有,从而对二子皆加强监视与制衡。”
于是,在郭嘉的精心策划与遥控指挥下,一些关于曹丕“结党营私、性情阴刻、难容兄弟”与曹植“才高震主、行为放诞、非人臣之相”的议论,如同无形的毒雾,开始在中原地区的士人圈子、市井巷陌间悄然弥漫、发酵。这些流言虽然微弱,却持续不断地吹向邺城和许都,为曹操集团未来的内部稳定,埋下了更深、更危险的隐患。曹操在北征乌桓的辉煌胜利背后,家庭的暗流与继承人的危机,已然开始加速涌动,将牵扯他巨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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