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复的自己的心情后,白巧云又回到了一开始疲惫而麻木的表情,半睁的双眼此时也失去了过往的活力,就像是一团火,早已消失殆尽了。
但剩余的烛火也应当烧在正确的人上,就像犯错的人应该受到正确的伤害,白巧云没有继续冲着任云明发火,因为她知道这不是任云明的错,但内心依旧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把白巧云扎的生疼,却哭不出来。
“他们……怎么样了……”
任云明当然知道白巧云说的是谁,立刻回答道:“办事的那两个已经抓起来了,但是领头的……”
“你不要管了,剩下的……我来就好。”
白巧云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一抹杀意,使得任云明打了一个寒颤,但即便如此,任云明还是开口劝道:“等一下,巧云,这种事交给我就行,我会让——”
“你行吗?”
白巧云的疑惑使任云明噤声了。
是啊,他行吗?从第一次来日本谈项目就被人盯上,甚至在第二次带着任依云来日本时就被人绑架了,虽然任依云没有什么大碍,但任云明依旧拿这些地头蛇无可奈何,如果不是白巧云,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那么容易的被救出来。
是自己的固执的想将自己的事业心发展到天朝旁边的立本上,自己却没有能力去解决那些问题,每当任云明的公司被人使绊子时,任云明总会庆幸的想:起码小云没事。可是现在呢?小云出事了,而他却安然无恙,所以在面对白巧云的疑惑时,任云明也不得不扪心自问:他行吗?
“嘀——嘀——嘀——嘀——”
“任云明,我们离婚吧。”
白巧云突如其来的话语令任云明手足无措起来,任云明甚至愣了愣,伸出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耳鸣了一般。
白巧云看着任云明有些滑稽的动作,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录音机的再一次播放,毫无任何语气,也没有了丝毫的感情。
“我们离婚吧。”
“不用告诉我爸妈,也不要让小云知道,如果……小云还能够醒来的话……”
“就我们两个人就好,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
“财产什么的也不用分配,各拿各自的就好,小云就继续跟着你在立本吧。”
白巧云继续冷漠的说着,脸上冷静的仿佛不是在谈自己的事情,对面的任云明只是愣在原地,没有多说什么。
“我处理完那些事要出差很久,你……先好好照顾小云,具体的一些事情我们后面再说吧。”
白巧云压抑住内心的痛苦,近乎无情的对这段婚姻做出了审判,在此期间任云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短短的回复了一声。
“嗯。”
任云明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他了解白巧云,就像白巧云了解任云明一样了解对方。白巧云知道这件事的最大过错不在任云明身上,所以她没有失去理智的怒吼,没有对着任云明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她只会将这些愤怒放到伤害了任依云的人身上。同样的,任云明知道白巧云恨自己,但是不能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自己,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惩罚任云明,或者说,白巧云已经失去了对任云明的信任。
“嘀——嘀——嘀——嘀——”
呼吸机仍在运作着,任云明感到一阵窒息,用手指拉了拉领子,白巧云依旧看着病房里的任依云,两人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们共同的孩子,然而这个孩子不知道的是,他那个温馨无比的家,在此刻,也已然破碎了,像是滴坠入地面的泪滴,四分五裂。
白巧云走了,她要去处理那些黑帮的事情了,任云明知道,在国际上混迹够久的白巧云有这个人脉,但毕竟在日本没有根基,所以白巧云才会说之后要出差一段时间,说是出差,其实就是避风头。
任云明跪在地上看着玻璃中的任依云,依稀可以看见玻璃中映照的自己,双眼发红,周围布满了黑眼圈,嘴唇附近分布着一茬又一茬的胡子,就连头顶上经常打理的头发也分了叉,依稀可以看到几根白色混杂在其中。
任云明叹了一口气。
他不怪白巧云,白巧云应该愤怒,白巧云应该和自己离婚,其实,如果不是白巧云提出要和自己离婚的话,任云明在那一瞬间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白巧云,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任依云。
公司是他开的,也是他想要来东京的,然而曾经年轻的意气风发所换来的却是一次次无法摆脱的打压,任云明不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愧疚,但是任云明会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愧疚,他没有保护好小云,第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他也又一次的让白巧云失望了。
所以,任云明反而在听到白巧云的离婚要求之后,在发愣之后的第二反应便是,感到放心,幸好她没有直接离开,没有带着小云直接离开。
看着病床上的任依云,任云明感觉他就像小时候那样。自己这些年的确有些太过疏远任依云了,从上小学开始,任云明就对任依云进行了放养一般的养法,一开始是一天,三天,一周,最后甚至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一次,任云明有时候甚至会对任依云产生一种错觉:任依云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无知的错觉吧,也使得任云明放松了对任依云的关爱,使他像一个孤儿一样生活,甚至开家长会的次数也是自己在立本的助理五郎去的次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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