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曾交代过，若何雨柱来找他们帮忙，务必配合。
毕竟何雨柱负责的是领导招待餐，若是招待不周，恐怕会影响轧钢厂的名声。
后厨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此时见何雨柱出现，大家立刻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一位年纪稍长的师傅热情地招呼道：
哟，何师傅！
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何雨柱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回应：
张师傅，我这儿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刚才碰见个小姑娘，她在厂医务室挂水耽误了饭点。
去食堂发现没菜了，想来问问你们这儿可还有剩的。
这年头讲究勤俭节约，后厨做菜向来精打细算，分量都卡得正好，基本刚够工人们用餐。即便多出些余量，也都被师傅们装进饭盒准备带回家。
张师傅闻言扭头打量旁边的娄小娥。这姑娘很少来轧钢厂，就算来也多在办公楼活动，后厨的人都不认识她。见她在医务室挂过水，只当是哪个工人的家属，便没太放在心上。
如今大家日子都紧巴，能带回家的饭菜自然舍不得让出去。张师傅面露难色地对何雨柱说：
哎哟何师傅，您也知道咱们大锅菜向来按量准备。
今天中午做得紧巴，后头还有两三个工人没打上菜，光揣了窝窝头就走。
这会儿实在是一点剩菜都没有了。
果然如此。
何雨柱心里早有预料，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他也能理解。
既然对方说没有，他只好作罢。
行，那张师傅，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
说着刚要抬手道别，突然心念微动，将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张师傅，菜没了，饭还有吗？”
“二合面馒头、白面馒头和窝窝头还剩不剩？”
菜量每顿都控制得很严格，但主食总是会多备一些。
通常一次会准备两天的饭量。
后厨的师傅们也从不会在主食上多占便宜。
张师傅闻言笑了笑：
“饭还有的。”
“何师傅，要几个？”
何雨柱转头轻声问娄小娥：
“同志，你要白面的还是二合面的？要几个？”
娄小娥不假思索地答道：
“白面的，两个。”
她从小家境优渥，吃穿不愁，自然回答得干脆。
没等何雨柱转述，张师傅已经听见了。
他乐呵呵地说：
“小姑娘胃口不错嘛！”
“两个馒头就算了，还专挑白面的。稍等，我去拿。”
张师傅说话直来直去，娄小娥听了有点不高兴。
她抿了抿嘴，但毕竟是第一次来，还要靠人家拿馒头，
只好把不满咽了回去。
何雨柱在一旁淡然接话：
“张师傅，人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多吃点对发育好，两个白面馒头不算多。”
“换成我，现在四个白面馒头都未必吃得饱。”
这话表面像是随口一说，实则悄悄维护了娄小娥的面子。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最在意旁人眼光，刚才正因张师傅的话暗自尴尬，
何雨柱一句解围，刚好化解了这份窘迫。
娄小娥感激地望向他，何雨柱却神色如常，并未看她，
仿佛刚才那番话并非刻意，而是他真实的想法。
这人思想倒是挺正的……
娄小娥在心里默默想着。
何雨柱在她心中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
她嘴角微微扬起，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张师傅很快便拿着两个白面馒头走回来。
他先把馒头递给娄小娥，随后看向何雨柱，笑着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很正常。”
“那这两个白面馒头需要用的饭票……”
馒头自然不是白拿的，
得用饭票来换。
李怀德与何雨柱关系不错，何雨柱手上攒了不少轧钢厂的饭票。
听见张师傅这么问，
何雨柱并没有让娄晓娥掏饭票，
而是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饭票，抽出两张白面馒头票递给张师傅。
“张师傅，给您两张白面馒头票。”
“您看对不？”
张师傅接过饭票扫了一眼，笑着答道：
“没错，对的！”
何雨柱点点头，和气地说道：
“行，那没什么事了，你们也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他抬手朝张师傅挥了挥，就带着娄小娥转身离开后厨。
走出后厨，何雨柱大步领着娄小娥往招待食堂的方向走去。
刚到门口，何雨柱正要拐进去，
跟在后面的娄小娥忽然开口：
“何师傅，今天谢谢您。”
“要不是您，我中午肯定得饿肚子。”
“刚刚您帮我垫了饭票，我现在还您。”
娄小娥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饭票，
正要从中拣出两张白面馒头票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见她真要还，立即伸手一拦，从容说道：
“同志，这饭票不用还。”
“我这儿不缺这个，你自己留着用吧。”
这位何师傅还挺大方。
第一次见面，就主动帮我付了饭票，
刚才还在张师傅面前替我说话。
人倒是挺好的。
娄晓娥心里暗暗想着，对何雨柱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此时的娄小娥还以为何雨柱只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
她虽不缺吃穿，但也知道饭票是工人们用工资换的。
何雨柱用自己的饭票换了两个白面馒头给她，就等于是自己掏钱请了她。
娄小娥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她明白工人们挣钱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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