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奥尔·杰克逊号的船长室内,却亮如白昼。
罗杰、雷利、贾巴、库洛卡斯、莱恩……
所有罗杰海贼团的核心成员,齐聚一堂。
空气中没有了白天的狂欢与兴奋,只剩下一种庄重而严肃的气氛。
罗杰看着围坐在自己面前的这群,曾与他一同将世界闹得天翻地覆的伙伴们,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笑容,但眼神却异常的认真。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出了第一句,就足以震惊所有人的话。
“各位,我决定……”
“解散罗杰海贼团。”
轰!
尽管在抵达拉夫德鲁的那一刻起,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了这样的预感。
但当这句话真的从他们如神明般的船长口中说出时,香克斯和巴基这两个年轻的实习生,还是忍不住瞬间红了眼眶,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雷利、贾巴这些与罗杰相识了数十年的老伙计,则不约而同地默默点燃了香烟,缭绕的烟雾遮住了他们脸上的表情。
船长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罗杰看着大家的反应,笑着打破了沉默。
“喂喂,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干嘛?我们已经抵达了终点,看到了世界的真相,征服了这片大海!我们这趟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冒险,已经画上了最圆满的句号!”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豪迈地说道:“作为海贼,冒险结束了,就该各自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才是自由啊!”
雷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他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慵懒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最关心,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那么,你呢,罗杰?”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雷利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用自己的命,去点燃一个新时代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罗杰。
这是决定他,也是决定这个世界未来走向的终极问题。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罗杰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静的莱恩,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笑意。
“不。”
罗杰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船长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去自首。”
话音未落,香克斯和巴基再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喜的抽泣声。
罗杰没有理会他们,他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莱恩的肩膀上。
“因为……我们船上这个了不起的‘天候师’,为我从死神的镰刀下,偷来了一些‘额外的时间’啊!”
唰——!
瞬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莱恩的身上。
震惊、疑惑、狂喜、难以置信……
他们这才真正明白,莱恩为罗杰所做的一切,其意义,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重大无数倍!
那不仅仅是缓解病痛,那是……逆天改命!
面对着一群传说级大海贼的注视,饶是莱恩的脸皮,也感到了一丝发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地解释道:
“我只是找到了抑制船长体内病灶的方法,并用生命能量为他续上了一段生机。船长的生命力依旧在不可逆转地流逝,只是速度被我强行减缓了很多。”
“我能为您争取到的时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这已经是极限了。”
“五年?十年?”
罗杰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豪情与喜悦。
“足够了!嘎哈哈哈哈!这可是老子白捡来的时间啊!”
他用力地搂住莱恩的脖子,大笑道:“用这么宝贵的五年、十年,去做一场华丽的‘自首秀’,那也太他妈的浪费了!”
船医库洛卡斯推了推眼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罗杰的身体状况,也最能理解莱恩所创造的,是怎样一个医学上的奇迹。
一旁的贾巴掐灭了烟头,冷静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罗杰?既然不去自首,难道你想凭着‘海贼王’的名号,去和世界政府正面开战吗?我们虽然知道了历史,但现在还不是‘约定之日’,时机并未成熟。”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一个活着的、君临大海的“海贼王”,他的下一步,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
“不,开战还太早了。”
罗杰摇了摇头,他松开了莱恩,重新坐回主位。
他看向莱恩,眼中带着引导与期许。
“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的雏形,是莱恩给我的。”
“莱恩,你来说吧。”
莱恩知道,这是罗杰在为他铺路,让他正式从“参谋”的角色,走向“总设计师”的前台。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世界海图前。
他没有丝毫的怯场,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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