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标准的口音和称呼，面试官稍微抬了抬眼皮，态度缓和了一丝：“麦克·罗文斯。叫我罗文斯中士就行。”他用笔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张表格，“征兵网注册了吗？ASVAB成绩单？”
“已经注册并通过了基础测试，长官。”王临渊递过去一张打印好的资料，上面有他的化名“李斯特·王”的基本信息和系统生成的ASVAB合格证明。
罗文斯中士接过资料，开始按流程检查。年龄、学历、无犯罪记……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但当他翻到身份信息页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外籍身份？华夏？”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王临渊，“虽然有入境记录，但居住时间才五天？”他指着资料上的一行记录，语气变得严肃，“听着，王先生。美军确实接受外籍士兵，但要求非常严格！你需要持有合法长期居留身份（绿卡），或者拥有特殊技能并通过更复杂的背景审查和忠诚度测试！你这情况……”
他正要把资料推回去，准备用官腔打发走这个麻烦。
突然！
王临渊毫无征兆地将右手放在了桌面上，掌心向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这个突兀的行为，让罗文斯中士被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握把，身体瞬间绷紧！他以为对方要做什么危险举动！
然而，王临渊脸上那线条硬朗的面容，却瞬间绽放出一个真挚中带着点讨好的笑容。他微微倾身，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手掌的一角。
一抹极其耀眼的、在日光灯下也毫不逊色的金灿灿的光芒，瞬间刺入了罗文斯中士的瞳孔！
是黄金！一块不太规则、但分量感十足的金块！那纯粹的金色光芒，如同具有魔力，瞬间击在罗文斯的心脏！
“咳……”罗文斯中士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出一声短促的干咳。他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那抹金色，余光却像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扫向左右两边的同事。
还好，旁边的征兵官要么在打哈欠，要么在玩手机，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常。
电光火石间，罗文斯中士做出了决定。他那双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而显得有些肥厚的大手，如同饿虎扑食般猛地盖了下去，严严实实地捂住了王临渊的手掌，也捂住了那块诱人的黄金。
王临渊笑眯眯地抽回了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
罗文斯中士则像变魔术一样，自然又迅速地缩了回来，顺势滑进了自己军裤的口袋里。指尖传来的冰冷坚硬和沉甸甸的坠感，让他心头狂跳！他不动声色地在口袋里掂量了一下，凭借多年“经验”，心头狂喜——这分量，起码有100盎司（约3公斤）！
一笔难以想象的横财！
所有的原则、流程、疑虑，瞬间被这沉甸甸的黄金砸得粉碎。
罗文斯中士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公事公办但效率极高”的严肃表情。他拿起桌上那个象征“通过”的蓝色印章 ，“啪”地一声，重重地盖在王临渊的资料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很好，王先生！”他的声音洪亮起来，带着一种虚伪的热情，“你的资料初步审核通过！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这里参加体能测试和基础体检！只要通过……”
他伸出右手，脸上挤出“鼓励”的笑容：“你就是光荣的美利坚合众国陆军预备役士兵了！欢迎加入，为自由世界而战！”
王临渊也微笑着伸出手，和他用力地握了握，笑容温和依旧，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谢谢您，罗文斯中士。为自由而战。”
他转身离开，步伐从容不迫。
罗文斯中士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征兵中心门口，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他忍不住又偷偷把手伸进口袋，感受着那块沉甸甸、冰凉凉的硬物，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
与此同时，洛杉矶联邦储备银行地下金库。
厚重的、足以抵挡导弹冲击的合金防爆门缓缓滑开。
穿着笔挺西装、身材有些发福的金库主任，背着手，踱步走进这个散发着独特金属气息的空间。
无数块标准尺寸的金条，在特制的架子上码放得整整齐齐，在顶棚冷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璀璨金光。
这是财富的象征，是权力的基石！
金库主任例行公事地巡视着，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一排排金条。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走到其中一个架子前。他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条，凑到灯光下仔细端详。
这块金条……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记得标准金条的棱角有一些微微的圆润，但眼前这块，似乎边缘有一点点磨损？而且，他下意识地掂了掂重量，又拿起旁边一块全未拆封的标准金条对比了一下。
虽然极其细微，但长期与黄金打交道的直觉告诉他，手上这块，轻了那么一丝丝？可能只有几克的差距？这点重量差异在巨大的金库总量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又走到另一个架子前，随手拿起几块金条掂量、观察。
无一例外！每一块金条，都似乎被精细地在边缘处削掉了一点点！削去的量微乎其微，若非他这种老手细心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回事？”金库主任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环顾这固若金汤的金库，防爆门完好无损，监控记录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入侵痕迹！
难道……是黄金自己蒸发了？这怎么可能！
上报？这点微不足道的损失，连误差都算不上，上报只会引来繁琐的调查，如果真查出问题，甚至可能被怀疑监守自盗！到时候工作丢了是小事，搞不好还要吃官司！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手中那块被“动过手脚”的金条，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原处，和其他金条混在一起，力求看不出任何异常。
做完这一切，他自我安慰着，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快步走出了金库。沉重的防爆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那成吨的黄金和那个微不足道却让他心惊肉跳的秘密，一同锁进了冰冷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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