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海洋的浪涛轻缓起伏，将林凡的声音送向星络。当“玄天仙域”四个字落下时，星络悬浮的身影明显顿了顿，头颅位置的两点星光微微闪烁，似在检索着什么。
“玄天仙域……”它低声重复，语气里带着一丝陌生，“域外的‘修仙界’？与机械仙域、万法城并非同源？”
“是。”林凡点头，抬手拂开额前的碎发，露出眉心那枚淡灰色与淡金色交织的图腾，“我并非蛮荒部落原住民，而是因一场空间裂缝意外坠入源噬空域。彼时我修为尚浅，在法则乱流中受了重伤，是蛮荒部落的族人救了我，将我安置在部落中养伤。”
他指尖轻轻点在眉心图腾上，图腾被触碰的瞬间，灰金色光芒微微亮起，纹路中流淌着细碎的光屑，隐约能看到一丝与蛮荒冻土相似的苍茫气息。
“我在部落待了三年。”林凡的声音放柔了些，目光掠过远处的虚空，似在回忆，“那里的族人虽不懂复杂法则，却有着最纯粹的生命力。他们靠狩猎冻土异兽为生，与源蚀者周旋，哪怕被病毒感染，也从未放弃过挣扎——这枚印记，便是在一次病毒突袭中觉醒的。”
苏媚站在他身侧，想起曾随他去过的蛮荒部落，补充道：“当时部落被源蚀者围困，凡哥为护族人，被病毒侵入经脉，眼看就要被同化，是他胸口的噬灵玉突然亮起，眉心才浮现这枚图腾。自那以后，他便能感知到病毒的气息，甚至能以灵力压制族人身上的浅度感染。”
黑石也瓮声附和：“没错！萨满说这是‘源核的恩赐’，部落能撑到现在，一半是靠凡哥的印记！”
林凡没有再多说细节，只是静看着星络，指尖依旧停在眉心：“星络前辈若不信，可亲自感知。这枚图腾虽与源核同源，却因我在蛮荒的经历，染了些冻土的苍茫气，更因护族人时的执念，凝了几分……生命韧性。”
话音落时，他主动散去了眉心的灵力屏障，将图腾完全暴露在星络面前。
星络缓缓飘近，两点星光落在图腾上，体表的螺旋纹路悄然亮起，一道极细的星光丝线从它指尖探出，小心翼翼地触向林凡眉心。
“嗡——”
星光丝线触碰到图腾的瞬间，林凡眉心猛地一热，图腾中的灰金色能量自发流转起来。星络的星光丝线被这股能量包裹，没有出现排斥，反而像被牵引着般，顺着图腾的纹路缓缓游走。
星络的身影微微晃动起来。
它头颅位置的星光不再锐利，反而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意识顺着星光丝线探入图腾，仔细地“触摸”着每一道纹路——那意识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探查，像是在翻阅一本写满经历的书。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星络才收回星光丝线。
它后退了数尺，体表的螺旋纹路已恢复平缓，两点星光落在林凡身上时，虽仍有审视，却已没了之前的冰冷警惕，反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的确不是伪装。”星络开口，声音里的沉凝散去了不少，“这图腾的纹路里……有冻土的‘地脉气’，有异兽的‘精血痕’，还有……数百道微弱的‘生命印记残息’——是你救过的族人留下的？”
林凡一怔，随即点头。他从未细想过图腾里竟藏着这些，想来是当年护族时，与族人的生命力产生了共鸣，才无意间将这些气息烙印在了印记中。
“旧守护者的图腾是‘纯粹的源核之影’，而你的……”星络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是‘源核与生灵的共生之纹’。”
它看向林凡的目光柔和了些许：“你说的‘生命韧性’，我感知到了。那不是源噬本源自带的气息，是你在蛮荒部落的三年里，与那些族人一同挣扎出来的——这东西，比纯粹的本源之力更难得。”
苏媚与黑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快。星络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林凡也轻轻舒了口气，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星络再次开口，语气又沉了几分：“但‘韧性’不代表‘能力’。源噬此刻需要的是能解决‘法则过载’与‘病毒侵蚀’的‘变数’，而非仅能自保的‘幸存者’。”
它转向本源源核后方那片泛着涟漪的虚空，那里的混沌核心殿虚影愈发清晰：“混沌核心殿里有‘源噬的记忆晶壁’，能映照出与源核有深度关联者的‘可能性’。”
“你若真能成为变数，晶壁会有所示；若不能……”星络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不言而喻——若证明他无力改变现状，即便有韧性，也终究无法参与源核之事。
这便是它提出的“验证”。
林凡看着那片虚空，又摸了摸胸口的噬灵玉。玉体温热，似在回应着核心殿的方向。他知道，这是必须迈过的一步——星络的疑虑需要彻底打消，而他自己，也需要知道这枚印记、这身混沌源核之力，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好。”他抬头迎上星络的目光，语气坚定，“我随你去晶壁前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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