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娘娘的呜咽声还没散尽,通天教主突然往她身边扔了块千层糕。淡蓝的光把糕点裹成半透明的球,落在她垂着的手旁边,甜香混着幽蓝光往她道袍里钻,把暗红的血雾都染成了淡粉,像给墨画点了胭脂。
“哭够了就尝尝。” 他往莲心方向扬了扬下巴,哪吒正把淡金的莲子往混沌钟残片上放,幽蓝光和金光缠成个漂亮的结,“上次在碧游宫输了棋局,我也哭了半宿,后来吃了块栗子糕就好了 —— 没什么是点心解决不了的,要是有,就两块。”
石矶娘娘的手指动了动,却没去碰那块糕。月白道袍上的淡褐泪痕突然泛起光,把靠近的甜香都弹了回去,像层没融化的冰:“三百年……”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的砂纸,“我在九幽守了三百年,每天用灵力擦它的花瓣,连冤魂都不敢靠近,你凭什么用块破糕就收买它?”
通天教主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东方的天空腾起道金光。老子的青牛踩着祥云慢悠悠走来,牛背上驮着个巨大的食盒,里面飘出莲子羹的甜香,把周围的灰黑云气都染成了暖黄。元始天尊跟在后面,三宝玉如意悬在半空,翡翠光里裹着刚摘的桂花,像串会发光的香包。
“来晚了。” 老子拍了拍青牛的脖子,牛蹄子在云里踏出朵金莲,“路上被鸿钧老祖叫去喝茶,他说这血莲有救 —— 上次在紫霄宫养的雪莲也蔫过,浇了点蜜水就活了,这东西应该也差不多。”
元始天尊往莲心的淡金莲子瞥了眼,三宝玉如意突然射出道绿光,把周围的蝴蝶都聚成个光团:“比预想的好。” 他往石矶娘娘方向扫了眼,看见她手里攥着块碎裂的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上次在万仙阵见她戾气缠身,还以为没救了 —— 现在看来,至少还能分清好坏。”
石矶娘娘突然站起来,血色法杖重新出现在手中,暗红的光丝却比之前淡了许多,像没调好的颜料:“别假好心!” 她往西方的天空指了指,那里的灰黑云气正在重新聚集,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就算血莲被你们净化,我还有九幽的冤魂 —— 上次在骷髅山埋下的怨气,足够把西岐变成第二个九幽!”
姜子牙突然把封神榜往空中抛,金光在战场上空展开成巨大的伞,把重新聚集的灰黑云气都挡在外面:“别逼我们动手。” 他往阐教弟子方向挥了挥手,打神鞭的光刃在金光里闪烁,“上次在万仙阵没杀你,是看在你修行不易 —— 现在要是执迷不悟,就算有通天教主求情也没用。”
乌云仙突然往嘴里塞了块杏仁酥,含糊不清地喊:“要不咱们再试试用点心?” 他往石矶娘娘脚边扔了块栗子糕,糕点在她周围炸开成甜香的雨,“上次在碧游宫用这招劝过闹脾气的师弟,效果不错 —— 你要是想吃热乎的,我让金灵圣母给你烤。”
金灵圣母瞪了他一眼,却往食盒里多放了块千层糕:“师尊说得对,没什么是点心解决不了的。” 她往石矶娘娘方向推了推食盒,龙虎玉如意的光翼轻轻颤动,“上次在骷髅山见你宫殿里连个像样的食盒都没有,以后要是想吃了,就来碧游宫 —— 我教你做双酿糕,比这千层糕还甜。”
石矶娘娘的法杖突然掉在地上,暗红的光丝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她望着脚边的栗子糕,突然蹲下身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次的哭声里没有戾气,只有纯粹的委屈,像被抢了糖的孩子:“三百年…… 我每天都给它讲故事,说等它开花了就带它去看西岐的花海,它怎么能说变就变……”
哪吒突然把淡金莲子往她面前递:“它没忘。” 他往莲子上的纹路指了指,那里隐约能看见细小的光纹,像没写完的信,“上次在河边净化鱼虾时,它们也会留下记号 —— 这莲子里有你给它讲的故事,只是被怨气盖住了,就像被墨弄脏的纸,擦干净还能看见字。”
莲子在石矶娘娘掌心突然亮起,光纹里浮现出无数画面:有她在九幽给血莲擦花瓣的身影,有她用灵力驱赶冤魂的背影,还有她偷偷往莲池里放桂花的样子,像场无声的电影。石矶娘娘的哭声渐渐停了,手指在光纹上轻轻抚摸,像在触摸易碎的珍宝。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老子的拂尘往她身上扫了扫,把道袍上的血雾都扫成了淡金的光粒,“上次在紫霄宫,鸿钧老祖说过,只要能回头,什么时候都不晚 —— 你要是愿意,就跟我回昆仑山,我教你做莲子羹,比在九幽吃那些生冷的东西强。”
石矶娘娘刚想说话,就见西方的天空突然裂开道缝。不是自然的云层变化,是被强行撕开的空间裂缝,里面涌出的怨气比之前浓百倍,把金光伞都染成了暗紫,像给糖画泼了墨。有个模糊的黑影在裂缝里晃动,发出的声音不是人声,是无数冤魂的哀嚎凝成的嘶吼,把周围的蝴蝶都震成了碎末。
“那是什么?”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握紧,本源之火在他掌心跳动成金红的球,“比石矶娘娘的戾气还浓 —— 像吞了无数块没化开的冰碴子,比上次在万仙阵见的魔神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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