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黑柱断裂时,哪吒正被闻仲的黑气缠住。那些青黑色的雾气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火尖枪的金光往上爬,缠得他胳膊都抬不起来。更要命的是,地面的龟裂纹路里突然冒出无数只骨爪,抓向他的脚踝,每根指骨上都沾着墨绿色的毒液。
“小少爷当心!” 王大叔举着陶罐往骨爪上泼龙潭水,水花溅在毒液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却没能阻止更多骨爪冒出来。老豆腐匠急得直跺脚,怀里的桂花糕都捏成了粉,“早知道带点石灰来!这些玩意儿怕碱水!”
张师傅抡着铁锤砸向最近的骨爪,老铁匠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这是九婴的指骨!比玄铁还硬!” 他突然发现骨爪的关节处有缝隙,赶紧往缝里塞硫磺石,“小少爷往这打!关节是弱点!”
哪吒刚要挥动火尖枪,闻仲留下的黑气突然收紧,像条铁绳勒得他胸口发闷。丹田的莲花火明明灭灭,连混天绫都蔫了半截,红绸上的龙涎草纹黯淡无光。远处的玄水麒麟急得直转圈,却被骨爪组成的牢笼困住,只能发出焦急的嘶吼。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龙族信物突然炸开。不是破碎的炸裂,而是化作无数银色的光点,像撒了把星星在他身上。光点顺着黑气的藤蔓往上爬,在接触点开出小小的莲花,黑气遇到莲花就像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了大半。
“这是……” 哪吒还没反应过来,光点突然往遗迹深处飞去,在石室中央的洛书龟甲上组成个漩涡。龟甲发出 “嗡” 的轻颤,投射出道金光,像条金色的瀑布,把他整个人罩在里面。
金光里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化作游动的银鱼,顺着他的指尖往丹田钻。每钻进一条,哪吒就觉得丹田的莲花火亮一分,原本枯竭的灵力像被春雨滋润的枯苗,“噌” 地冒出嫩芽。
“这是控水神通!” 他突然明白过来,脑海里多了段从未学过的口诀 ——“承大禹之法,引四海之流,聚则为墙,散则为雾,凝则为冰,动则为涛”。口诀刚念完,周围的海水突然温顺起来,连骨爪缝里渗出的毒液都变成了清水。
王大叔举着陶罐看呆了:“小少爷咋突然会玩水了?比春桃绣的龙还厉害!” 老豆腐匠往海里扔了块豆腐,豆花在水中散开,竟被哪吒的灵力凝成朵白玉莲花,花瓣上还沾着金光。
张师傅突然指着玄水麒麟:“快看!小麒麟在帮他!” 老铁匠说得没错,竹筐里的小麒麟正往金光里喷吐水球,每个水球都裹着枚符文,与哪吒吸收的银鱼产生共鸣。它额头上的水纹印记越来越亮,渐渐与哪吒丹田的莲花火连成一线。
“凝!” 哪吒心念一动,周围的海水突然竖起道水墙,比玄水麒麟之前的水球结实十倍,骨爪撞在墙上,瞬间被冻成冰雕。他再喝一声 “散”,水墙化作漫天水珠,在金光里凝成冰锥,每根锥尖都缠着红绸似的火焰 —— 是莲花火与海水结合的新形态。
冰锥射向骨爪组成的牢笼,玄水麒麟趁机从缺口冲出来。小家伙跳到哪吒肩膀上,往他手里吐了颗水球,球里裹着片青色的莲叶,脉络清晰得像能掐出水来。“这是…… 混沌青莲的叶子?” 哪吒认出这是古籍里记载的神物,传说天地初开时便存在,能净化万物。
莲叶刚碰到掌心,洛书龟甲突然剧烈震动。石室里的盘龙柱同时亮起,在半空拼出幅壁画:朵巨大的青莲浮在混沌中,根茎化作大地,花瓣化作天空,莲子落在四海,长出四颗 —— 东海的那颗,正好在遗迹的位置。
“原来混沌青莲的莲子在东海!” 哪吒突然明白,守护兽、盘龙柱、洛书,都是为了守护莲子。他把莲叶往洛书龟甲上按,龟甲立刻投射出更清晰的画面:闻仲的黑袍下藏着半片莲叶,正往七岛祭坛的核心塞,“他在找剩下的莲子!”
玄水麒麟突然发出警告的嘶吼。地面的龟裂纹路里冒出团黑雾,比之前的黑气浓郁百倍,在半空凝成只巨大的骨爪,指甲缝里还挂着青色的碎叶 —— 是被闻仲扯掉的青莲残片。骨爪往洛书龟甲拍来,带着股能吞噬一切的吸力。
“来得好!” 哪吒将新学的控水神通运转到极致,左手捏诀引海水,右手持火尖枪聚莲花火,两股力量在身前交织成太极图案。水与火本是相克,此刻却在混沌青莲的力量下完美融合,发出比太阳还亮的光芒。
“这招叫水火既济!” 他大喝着将太极图推出去,与骨爪撞在一处。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只有无声的湮灭 —— 骨爪在光芒中渐渐透明,黑雾被分解成最纯净的水汽,连带着地面的龟裂纹路都开始愈合。
玄水麒麟往水汽里喷了口清水,水汽突然化作条青色的小龙,绕着哪吒转了三圈,钻进他丹田的莲花火里。原本金色的莲花突然多了圈青色的光晕,控水神通变得更加圆融,连指尖滴落的水珠都能自动避开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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